墨影突然转身走向竹屋:“我去取千机楼的卷宗。” 片刻后他抱着一摞卷宗回来,翻到铁手的档案页展开,上面记载着铁手十年前突然从边关调回京城,升任总捕头,而那一年,正是林家灭门的年份,“时间对得上,他有重大嫌疑。”
苏清瑶抚摸着令牌上的鹰图案,指尖冰凉:“难怪寒月宫传递给六扇门的魔教情报总石沉大海,原来问题出在源头。” 她想起冷月心长老当年举报幽冥殿未果,反被诬陷,恐怕也是这 “鹰眼” 在暗中作梗。
凌尘将皮纸小心收好,目光扫过窗外宁静的药谷,心中的归隐之念瞬间被寒意取代。他原以为慕容绝伏诛便能告慰双亲,却没想到真正的幕后黑手藏在朝廷深处,用江湖的鲜血铺就自己的仕途。
“现在怎么办?” 楚嫣然的声音带着担忧,朝廷高官比江湖魔头更难对付,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们没有证据,贸然揭发只会打草惊蛇。”
墨影的指尖划过卷宗上的鹰图案,突然冷笑:“千机楼在六扇门有暗线,或许能查到铁手与幽冥殿的往来证据。但此人能隐藏十年不暴露,手段定然极为高明。” 他看向凌尘,“需要从长计议。”
“云蒙山暂时不能去了。” 苏清瑶收起令牌,眼中的犹豫被决绝取代,“寒月宫在京城有分舵,我去联络旧部,从侧面打探铁手的动向。” 她握住凌尘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力量,“你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凌尘望着手中的皮纸,父亲的字迹仿佛在眼前跳动。他突然明白,所谓归隐从来只是奢望,只要 “鹰眼” 一日不除,林家的冤屈就一日不得昭雪,江湖的安宁也只是镜花水月。
“我们兵分两路。” 他将皮纸折好贴身藏好,目光变得坚定,“清瑶去京城,墨影联系千机楼暗线,我和嫣然回凌家旧宅,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凌家灭门后,旧宅一直封存,或许父亲还留下了其他证据。
楚嫣然立刻点头:“我去准备丹药和解毒粉,京城不比江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她转身走向药庐,脚步匆匆却有条不紊,药箱里的银针在晨光下闪着冷光。
墨影将卷宗收好,黑布下的眼睛闪过锐利的锋芒:“三日后在京城‘迎客楼’会合,用竹哨为号。” 他看向凌尘,“小心六扇门的追踪术,铁手最擅长布控,别暴露行踪。”
朝阳渐渐升高,药谷的薄雾散去,露出远处连绵的山峦。凌尘最后看了眼瓷碗里的灰烬,那些燃尽的社稷图纸已化作尘埃,而这封迟来的密信,却揭开了更深的阴谋。江湖的风浪尚未平息,朝堂的暗流已汹涌而至。
苏清瑶将寒月宫令牌塞进凌尘怀中:“若遇危险,凭此牌可调动京城暗卫。” 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晨光中,白衣少女的眼中再无半分怯懦,“等我消息。”
四人在药谷口分别,身影很快消失在不同的方向。竹篱边的药草在风中轻摇,仿佛在目送他们踏上新的征程。最后的密信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通往更大风暴的大门,而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江湖与朝堂交织的滔天巨浪。第二卷的终章已近,新的传奇,正在风雨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