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位……一个周期……”他喃喃道,“‘昆仑之眼’……它不是随便就能开启的。它需要一个正确的时间,和一个正确的地点!”
“没错!”Shirley杨的眼中,也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们不是在崇拜一个死物,他们是在遵循一个……天文和地理的巨大时钟!只有在正确的时间,到达正确的地点,才能启动它!”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承受着巨大痛苦的格桑,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只被毒素侵蚀的手臂,幽蓝色的光芒变得更盛了!
“呃……水……爸爸……星图……”他断断续续地梦呓着,比秦娟的梦呓更加混乱,却似乎也隐藏着关键的信息。
Shirley杨立刻扶住他:“格桑!醒醒!看着我!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格桑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一条缝。那里面,没有焦距,却充满了痛苦的、破碎的画面。
“火……漫天的火……城市……在燃烧……”他痛苦地扭曲着脸,“一个老人……指着天空……他说……‘当星辰归位,眼眸睁开,沙漠的哭泣将淹没一切’……”
星辰归位!眼眸睁开!沙漠的哭泣!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拼图,严丝合缝地嵌入了胡八一和Shirley杨心中的版图!
“老人……指着天空……”Shirley杨激动得浑身发抖,“是守墓人!是‘昆仑之眼’的守墓人!他们在世代守护着这个秘密!他们在等待!等待星辰归位的那一天!”
胡八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将所有的线索,在脑中飞速地整合。
“‘昆仑之眼’是一个巨大的、需要特定时间才能开启的……装置。它的位置在北偏西三十度的方向。开启的周期是七十六年。而开启的钥匙,或者说,是启动它的最后指令,需要‘星辰归位’的某种天象,以及……一个拥有特殊血脉的人,或者说,是‘钥匙’的持有者。”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了昏迷的秦娟。
“而秦娟,就是那个‘钥匙’。她的父亲,那个失踪的考古队领队,很可能就是最后一个知晓这个秘密的、守墓人的后裔。秦娟的梦呓,是遗传自她的血脉记忆!”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这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如同一幅宏伟而残酷的画卷,在他们面前徐徐展开。
“七十六年……”王胖子喃喃道,“那……那我们赶上周期了吗?”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们不知道现在是哪一个七十六年周期里的哪一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秦娟的存在,和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都与这个周期紧密相连。
“不管怎样,我们有了方向。”胡八一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去找那个地方。在正确的时机,用秦娟这个‘钥匙’,去开启‘昆仑之眼’。”
这不仅仅是逃生的路径,这更像是一场朝圣,一场与命运的豪赌。
就在他们以为找到了拼图的最后一块时,洞穴外,那呼啸的夜风,突然变了。
风声中,夹杂进了一种……悠扬、苍凉、古老得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歌声。
那歌声,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它时而高亢,如鹰击长空;时而低沉,如大地叹息。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能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韵律。
四个人,瞬间噤声。
他们惊恐地对视着,手都下意识地摸向了身边的武器。
这歌声,不属于陈风。不像是人类的歌声。
它来自沙漠的深处。来自这片他们脚下土地的最古老、最原始的记忆。
那歌声,一遍又一遍地吟唱着,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失落王国的兴衰,一段被黄沙掩埋的、血流成河的往事。
“是……沙民的歌……”Shirley杨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她曾在最古老的文献中,读到过关于沙漠深处、一个早已灭绝的沙民部落的记载。传说他们能沟通天地,能与风沙共舞,但最终,却被他们所侍奉的、某个更古老的存在,彻底抹去。
歌声,越来越近。
仿佛,歌者,已经走到了洞穴的门口。
他们即将揭开的,不仅仅是“昆仑之眼”的秘密,还有一个被遗忘的、属于沙民的、血腥而悲壮的文明史诗。而这首史诗的序曲,正从洞外,幽幽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