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咱们活捉这几只狍子。”林逍凑到虎子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等会儿我让黑子和青芽去驱赶狍子,把它们往冰沟那边赶。狍子在冰面上站不稳,会打滑,咱们趁机冲上去按住,用布蒙住它们的眼睛,再拴起来。记住,动作要快,别让它们反应过来。”
虎子眼睛一亮:“这主意好!狍子腿细,在冰上肯定站不住。”林逍又叮嘱道:“你负责左边那两头,我负责右边那三头。黑子和青芽会帮咱们咬住狍子的腿,你抓住机会按住狍子的脖子,别让它挣扎。布我带来了,就在猎袋里。”
两人商量好,林逍从猎袋里掏出三块黑布,递给虎子一块,自己留两块。然后他站起身,对着黑子和青芽做了个驱赶的手势,低声命令道:“去,把它们赶到沟里去!”
两条猎犬立刻会意,弓着身子,朝着向阳坡上的狍子悄悄摸了过去。狍子正专心地啃着草根,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临近。等到离狍子只有十几米远时,黑子和青芽突然吠叫着冲了上去。
狍子受惊,猛地抬起头,看到两条猎犬冲过来,吓得四散而逃。它们本来就站在山坡上,身后就是冰沟,被猎犬一赶,下意识地就朝着山下的冰沟跑去。“就是现在!冲!”林逍大喊一声,和虎子一起朝着冰沟冲了过去。
狍子跑得飞快,一头接一头地冲上了冰面。果然不出林逍所料,冰面光滑,狍子的蹄子踩在上面,立刻失去了平衡。最前面的一头狍子“扑通”一声滑倒在地,后面的狍子收不住脚,也跟着滑倒了好几头。
“上!”林逍一个箭步冲上去,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头狍子扑了过去。那狍子刚想挣扎着站起来,林逍已经死死地按住了它的脖子。狍子剧烈地挣扎着,四条腿乱踢,林逍用膝盖顶住它的身子,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黑布,迅速蒙住了它的眼睛。被蒙住眼睛后,狍子的挣扎明显减弱了。
另一边,虎子也按住了一头狍子。那狍子体型稍小,虎子死死地抱着它的脖子,任凭它怎么挣扎都不放手。“逍哥,快帮我!”林逍刚把自己按住的狍子拴好,就听到虎子的喊声。他抬头一看,只见虎子按住的狍子正在剧烈挣扎,虎子快要按不住了。
林逍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狍子的一条腿,用力往后一拉。狍子失去平衡,再次摔倒在地。虎子趁机掏出黑布,蒙住了它的眼睛,然后迅速用绳子把它的四条腿绑好。“多谢逍哥!”虎子喘着粗气,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时,黑子和青芽也按住了一头狍子。那狍子体型最大,两条猎犬死死地咬着它的后腿,不让它站起来。林逍走过去,先摸了摸两条猎犬的头,表扬了它们一句,然后按住狍子的脖子,蒙住眼睛,绑好四肢。
剩下的两头狍子趁机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上了山坡,钻进了树林里,消失不见了。“跑了两头,不过抓住三头也不错了。”虎子看着地上的三头狍子,兴奋地说道。这三头狍子都是成年的,每头都有七八十斤重,要是杀了吃肉,够全村人分一顿了,要是养起来繁殖,价值就更高了。
“先把它们拴好,拿到踏雪那边去。”林逍说道。两人各自扶住一头狍子的脖子,避免它们挣扎时伤到自己,黑子和青芽则在旁边警戒,防止挣脱。走到踏雪身边时,这匹鄂伦春马只是抬了抬眼皮,凑过来闻了闻狍子的气味,丝毫没有胆怯——常年跟着进山打猎,早就见惯了猎物,稳得很。
“别怕,是猎物。”林逍拍了拍踏雪的脖子,然后把狍子放在地上,用绳子把它们拴在踏雪旁边的树上。三头狍子被蒙着眼睛,安静地站在那里,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叫声。
“逍哥,接下来咋办?”虎子问道。林逍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天边泛起了橘红色的晚霞:“不早了,该回去了。把猎物都绑在踏雪背上,咱们赶路。”两人把松鸡、松鼠和掏来的坚果都绑在踏雪背上,又把三头狍子的绳子系在踏雪的马鞍上,让踏雪牵着它们走。
往回走的路比来时更费劲儿。踏雪牵着三头狍子,虽说是猎马力气大,但也得控制节奏,避免狍子受惊挣扎。天色渐渐暗下来,林逍和虎子轮流在前面开路,用猎刀砍断挡路的枯树枝,遇到结冰的路段就铺些干草防滑,一路走得稳稳妥妥。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夕阳把山林染成橘红色,林逍从猎袋里掏出火折子,点燃提前准备的火把。火把的光芒驱散了暮色,黑子和青芽在前边带路,脚步轻快了不少。踏雪似乎也察觉到离家不远,蹄子踩在雪地上的节奏都明快了些,偶尔还甩甩尾巴,丝毫不见疲惫。
两人加快脚步朝着山下走,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村里的灯光。踏雪嘶鸣了一声,脚步更快了,狍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人气,挣扎的幅度小了不少。
回到村里时,天刚擦黑。村民们大多在自家院里收拾,看到两人牵着马带着狍子回来,都围了过来。林逍和虎子先把狍子牵到养殖场的围栏里——这里本来就是养狍子的地方,有现成的圈舍,铺着厚厚的干草,食槽和水槽都是现成的。“先让它们适应下环境,明天再检查身体,没问题就和原有种群混养。”林逍一边给狍子解蒙眼布一边说道。
正好林二姐听到动静,从家里走了出来:“林逍,虎子,你们回来了?这是打了啥好东西啊?”看到棚子里的三头狍子,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我的娘啊,这么大的狍子!抓了三头?”
林逍笑了笑:“运气好,活捉的,打算养起来繁殖。二姐,这两头松鼠和两只松鸡留给你,晚上炖了吃,补补身子。”他从踏雪背上解下两只松鼠和两只松鸡,递给林二姐。林二姐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们自己留着吃吧。”
“拿着吧二姐。”林逍把猎物塞进她手里,“合作社的事多亏你帮忙打下手,这点东西不算啥。好好照顾这些狍子,别让它们受了惊。”林二姐点点头:“放心吧林逍,我肯定好好看着。”
交代好林二姐,林逍和虎子才各自回家。林逍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沈歌站在门口等着他,手里还提着一盏煤油灯。“林逍哥,你回来了!”看到林逍,沈歌连忙迎上来,眼里满是担忧,“这么晚还没回来,我和娘都担心坏了。”
“让你们担心了。”林逍心里一暖,“遇到点事,耽搁了。你快回去睡觉,外面冷。”沈歌摇摇头,接过他手里的猎枪:“我给你热了饭菜,快进屋吃点。晓梅都等不及,先睡了,还说要等你回来看看你打了啥猎物。”
走进屋里,林母也起来了,正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桌上摆着一碗炖土豆、一盘炒咸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鸡蛋羹。“快吃吧,累了一天了。”林母心疼地看着他,“进山打猎别这么晚回来,太危险了。”
林逍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把进山的事说了一遍,重点说了活捉狍子的事。“我打算把这三头狍子养起来,等合作社的兔舍建好了,再建个狍子圈,让它们繁殖。狍子皮和狍子肉都值钱,以后合作社又多一项收入。”
林母点点头:“这主意好。不过养狍子可比养兔子难,得好好琢磨琢磨。”沈歌也说道:“我明天去问问郑云姐,她懂养殖技术,看看养狍子需要注意啥。”林逍嗯了一声:“好,有郑云帮忙,肯定没问题。”
吃完饭,林逍把掏来的榛子和松子拿出来,递给沈歌:“给你和晓梅的,当零嘴吃。”沈歌接过布口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饱满的坚果,眼睛一亮:“谢谢林逍哥!晓梅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林逍笑了笑,洗漱了一下就回屋睡觉了。躺在床上,他想起今天进山的经历,心里很踏实。不仅完成了巡防的义务,还活捉了三头狍子,给合作社增添了新的希望。只要合作社能顺利办起来,乡亲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想着想着,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都是狍子和兔子繁殖得越来越多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