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鹿群也摆出了防御姿态,两只成年鹿把小鹿护在中间,低着头,用锋利的鹿角对着逼近的豺群。一只豺试探着冲上去,刚靠近就被公鹿用鹿角挑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但这只豺的牺牲并没有吓退其他同伴,反而激发了它们的凶性。
首领豺再次嚎叫一声,这次的声音更加急促。豺群改变了战术,不再正面冲击,而是围着梅花鹿群快速奔跑,时不时发起突袭,想要寻找破绽。有几只豺专门盯着小鹿,试图把它从成年鹿的保护圈里分离出来。公鹿和母鹿疲于奔命,不断用鹿角和蹄子驱赶着豺群,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
突然,首领豺纵身一跃,从岩石上跳下来,直扑母鹿的眼睛——这是豺群的惯用伎俩,攻击猎物的薄弱部位。母鹿急忙偏头躲避,就在这一瞬间,一只豺从侧面冲过来,狠狠咬住了母鹿的后腿。母鹿发出一声痛嘶,踉跄了一下,防御圈出现了一个缺口。
几只豺立刻趁机钻了进去,朝着小鹿扑去。公鹿见状,疯狂地冲过去,用鹿角把那几只豺挑飞,但自己的腹部也被一只豺咬了一口,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小鹿吓得瑟瑟发抖,紧紧躲在母鹿身后,母鹿拖着受伤的腿,拼命保护着它。
豺群的进攻越来越猛烈,它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正面牵制,有的负责攻击四肢,有的则专门寻找伤口撕咬。首领豺始终站在一旁观察,时不时发出嚎叫调整战术。很快,两只成年鹿就浑身是伤,呼吸变得急促,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防御圈越来越小。
“就是现在!”林逍低喝一声,率先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正在指挥的首领豺应声倒地,脑浆迸裂。豺群顿时乱了阵脚,纷纷停下进攻,警惕地望向枪声传来的方向。林逍大喊:“虎子,打左边的!苏颜,打右边的!”
虎子和苏颜立刻开枪,左边一只豺被打中了肩膀,右边一只豺被打中了肚子,都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林逍吹了声口哨,大喊:“黑子,上!”黑子早就按捺不住,像一道黄色的闪电冲了出去,直扑离它最近的一只豺,一口咬住了它的喉咙。青芽和四只狗崽子也跟着冲上去,与豺群厮打起来。
没有了首领的指挥,豺群虽然依旧凶猛,但已经失去了章法。黑子作为头狗,指挥着狗群形成战术:它自己正面牵制,青芽负责突袭,四只狗崽子则围攻落单的豺。一只豺想要偷袭黑子的后背,青芽立刻冲过来,咬住了它的尾巴,黑子趁机回头,咬断了它的脖子。
林逍三人也没闲着,不断开枪射击,每枪都瞄准豺的要害部位。苏颜虽然实战经验不多,但枪法很准,连续打倒了两只豺。虎子更是勇猛,打完一枪就提着枪冲上去,用枪托砸向靠近的豺,一下就把一只豺的脑袋砸开了花。
战斗异常激烈,豺的牙齿和爪子异常锋利,几只狗崽子都被抓伤了,青芽的前腿也被咬伤,流了不少血,但它们丝毫没有退缩,反而越打越凶。黑子更是凶悍,浑身沾满了豺的鲜血,嘴里叼着一只豺的尸体,眼神里满是野性的光芒。
没过多久,豺群就死伤惨重,倒下了十几只豺。剩下的几只豺见大势已去,发出几声哀嚎,夹着尾巴想要逃跑。林逍喊道:“别追了!”他怕追得太深,遇到其他的豺群。狗群也停止了追击,黑子叼着一只豺的尸体跑回来,放在林逍面前,像是在邀功。
林逍走过去,摸了摸黑子的头,赞许地说:“好样的!”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豺群死了八只,伤了三只,狗群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没有生命危险。林逍拿出随身携带的草药,给狗群处理伤口,苏颜和虎子则负责看守梅花鹿。
“这些豺的红尾巴可是好东西。”林逍处理完狗的伤口,拿出鹿骨刀,把每只死豺的尾巴都割了下来,“以前老猎人都把豺尾巴挂在腰间,既能辟邪,又能显示自己的打猎本事。”他把割下来的豺尾巴串在一起,挂在自己的腰上,红彤彤的一串,格外显眼。
接下来就是处理梅花鹿了。三只梅花鹿都已经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林逍走到公鹿面前,从背包里拿出三个军用水壶——这是他特意准备的,壶口大且密封性好,装鹿血正合适。他对苏颜说:“鹿血是好东西,但不能直接喝,回去泡成药酒最滋补,能驱寒活血,等泡好了给你送一坛。”
林逍用鹿骨刀在公鹿的脖子上划了个小口,鲜红的鹿血顺着刀口缓缓流入水壶,苏颜在一旁小心地扶着壶身,防止洒漏。公鹿的血接了满满一壶,母鹿的血也各接了半壶,林逍拧紧壶盖,又用布套把水壶裹好放进背包:“这样密封好,回去直接倒酒坛里泡人参和枸杞,过半个月就能喝了。”他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绳索,“鹿身完整才值钱,咱们先把它们绑好,等下喊人来抬爬犁。”
放完鹿血后,林逍先把三只鹿的内脏都掏出来,放在地上,对狗群说:“开饭了!”黑子第一个上前,叼起一块鹿肝吃了起来,然后是青芽,最后是四只狗崽子。林逍对苏颜解释:“猎狗吃猎物的内脏,能保留它们的野性,让它们更擅长打猎。而且头狗先吃,这是规矩,能树立它的威信。”
苏颜点点头,看着狗群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说:“这些狗真是通人性,既能打猎,又这么听你的话。”林逍笑了笑:“猎狗就像战友,你对它们好,它们就会用命报答你。”处理完内脏,林逍把鹿皮剥了下来——梅花鹿皮质地柔软,是做皮衣的好材料,也很值钱。
“三只鹿沉归沉,但咱们有爬犁,狗群也能帮忙拉。”林逍拍了拍身边的树干,眼里透着股利落劲,“虎子,你去把咱们藏在山坳里的爬犁拖过来,顺便把紫貂皮取了。我和苏颜先把鹿身绑上绳索,等下咱们仨加上狗群合力拉。”虎子应声跑开——上山前他们就料到可能会有大收获,特意在附近山坳藏了两架加固过的爬犁,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林逍则和苏颜一起,用粗壮的山藤将三只鹿分别绑成稳固的捆状,留出供爬犁绳索固定的接口。
没一会儿,虎子就拖着两架爬犁回来,背上还背着卷好的紫貂皮。“逍儿哥,爬犁来了!紫貂皮也取了,晒得半干刚好收!”林逍点点头,三人合力将最大的公鹿和小鹿固定在一架爬犁上,母鹿单独固定在另一架。林逍又从背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牵引绳,一端牢牢系在爬犁前端的铁环上,另一端分给虎子和苏颜,自己则牵着中间最粗的主绳。“黑子、青芽,过来!”林逍吹了声口哨,黑子和青芽立刻跑到爬犁旁,林逍将两根短绳分别系在它们的项圈上——这是平时训练过的,猎狗帮忙拉轻载爬犁的本事早就练熟了。
“喊号子!一、二、拉!”林逍率先发力,虎子和苏颜紧随其后,黑子和青芽也低着头往前拽,四条狗崽子则围着爬犁跑前跑后,时不时用脑袋顶一下爬犁侧面,像是在帮忙发力。爬犁在雪地上慢慢滑动起来,虽然沉重,但有了雪地的润滑和众人一狗的合力,前进的速度并不算慢。苏颜额头上很快渗出汗珠,猎装的袖口被她挽起,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臂,脸上满是用力的认真。“苏颜,累了就说一声,咱们歇会儿!”林逍转头喊道。苏颜摇摇头,笑着喘气道:“没事!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以前在警校拉练比这累多了!”
回到农场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远远就有乡亲们看到两人一狗拉着两架装着梅花鹿的爬犁走来,纷纷从家里跑出来围观,发出阵阵惊叹。“我的娘哎!林逍你们仨太能耐了!这么大的梅花鹿,竟然自己拉回来了!”“虎子这力气真随他爹!苏丫头也不含糊,这么沉的爬犁也能拉得动!”“黑子和青芽真是神狗啊,还会帮着拉爬犁!”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林建国和赵秀兰早就站在院门口张望,看到儿子他们平安回来,还拉着这么大的收获,连忙迎了上来。
林建国和赵秀兰也迎了上来,看到这么多收获,笑得合不拢嘴。赵秀兰连忙拉着苏颜的手:“苏丫头,快进屋歇会儿,肯定累坏了。我去给你们做晚饭,炖鹿肉吃!”苏颜笑着说:“阿姨,谢谢您。我爸妈都在省城,就我一个人在县里,回派出所也没热饭吃,就是不知道农场招待所还有没有空房?”
林逍连忙说:“招待所肯定有空房,我先送你过去安顿好,晚上喊你过来吃晚饭。这鹿血我回去就倒酒坛里泡上,过段时间给你送过去,补身体特别好。”赵秀兰也说:“是啊苏丫头,别去招待所吃干粮了,晚上就在家吃,吃完让林逍送你过去,安全。”苏颜推辞不过,只好答应:“那太麻烦您了阿姨。”
晚饭吃得格外热闹,赵秀兰炖了满满一锅鹿肉,还炒了两个青菜,林建国陪着苏颜喝了两杯家酿的米酒。饭后,林逍送苏颜去招待所。招待所的房间很干净,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暖壶。放好东西后,两人站在门口,林逍说:“明天早上我来喊你,带你在农场转转,中午吃了饭再回县城。”苏颜点点头,笑着说:“好啊。对了,下次打猎,还能叫上我吗?今天太有意思了。”林逍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当然可以!随时欢迎你!”
回到家,林逍把水壶里的鹿血倒进酒坛,加上人参、枸杞泡好,密封后放进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