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
四下空寂,灯光惨白。
封可言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摇摇欲坠,像冬天树上最后残留的那一片枯黄的树叶,了无生机但又在坚持。
陆子语也腿软的站不住,幸好安歌在一旁半搂半抱着她,低声安慰着她。
被陆子语急电唤来的何安佳看着魂不守舍的封可言,不知所措的陆子语,和里面正在动手术的陆轻沉,深深叹口气。
她坐到封可言的身边的椅子上,从公文包里拿出了走的时候特意带上陆轻沉很早之前放在她那里的文件。
何安佳看着封可言,她从陆子语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觉得有些事情要告诉封可言,替没张嘴的陆轻沉告诉封可言,“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陆轻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以律师的职业素养很负责任地告诉你,陆轻沉她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人会为另外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但陆轻沉却为你做到了,她在你们结婚的第一天就为你留好了退路。”
听到何安佳提起了陆轻沉,封可言好像是被唤醒了一点意识,看着何安佳。
“这是你们刚领结婚证的那天下午,她来找我立的遗嘱,里面明确规定了你是她遗产的第一继承人,她手里辰北的股份、基金、房产、车产、以及不动产,还有银行里面的钱,这些百分之九十都留给了你,留给小语和她母亲的,只有十分之一。”
“当时看她给我这些,我还调侃她这么着急安排自己的后事,是害怕突然死了吗?”
何安佳问封可言,“你知道陆轻沉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封可言泪如雨下,止不住的哽咽,问贺佳安,“她怎么说的?”
“陆轻沉当时很认真地说,她说她想把这些都提前安排好,这样等哪一天她出意外剩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以后的生活有个保障,至少可以不用为生计发愁,可以专心专研学术,干你想干的事情。”
“这个也是在你们结婚那天下午她亲自写好的离婚协议书,并且上面她已经签了字,我当时还笑话她这才刚结婚就把离婚协议准备好了,典型的不负责任,但她却很认真地告诉我,她说她害怕你有一天想离开她,想同她离婚,而她又放不了手,舍不得同你离婚,所以这份离婚协议是对你的保护,至少在她不想离婚的时候,这份协议可以发挥法律效率,让你自由。”
何安佳感慨:“我认识陆轻沉差不多有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她对谁这么上心过,就连陆子语都没有。”
“还记得有一次我心情不好叫她一起去酒吧喝酒,但她当场就拒绝了,说她已经和你结婚了,去酒吧不管是让你看到还是让你认识的人看到都不好,她害怕闲话会散开,会让你难堪,最后我叫她去我家里喝酒,她也是很克制地没有喝醉,陪我喝完后也是直接叫代驾回了澜庭。”
何安佳看着封可言手上的戒指问:“你知道你们的婚戒是怎么来的吗?”
看到封可言没有回答,何安佳开始自顾自地说:“是陆轻沉做的,我原本也是不知道的,只不过那天律所没有事情就想着去辰北看看陆轻沉最近在干什么,结果晓安告诉我陆轻沉这几天下午都不在公司,我问晓安陆轻沉去哪里了,她说她也不知道。后来我也是无意间知道陆轻沉那段时间不上班在忙什么,她在忙着做你们的结婚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