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微微颔首,丹凤眼中寒光闪烁:
“大哥之策,确实有效。然倭寇火器犀利,我军弩箭消耗甚巨,且只能伤其皮肉,难动其筋骨。
长久下去,绝非良策。”
他顿了顿,下令道:
“传令各堡,节约弩箭,放近了再打。命游击小队看准时机再出击,不可恋战。”
“诺!”
战场另一端,日军本阵。
卑弥呼依旧端坐在华盖之下,面无表情,但身边的本多忠胜、真田幸村等将领已是焦躁不已。
“陛下!”
真田幸村忍不住请战,
“汉军狡诈,只知龟缩工事之内!请允许我率领赤备队,誓死冲阵,定为陛下拿下前方堡垒!”
织田信长冷哼一声:
“幸村,勇武可嘉,然徒逞血气之勇无用。汉军此阵,前所未见,这些工事异常坚固,强攻伤亡太大。”
本多忠胜沉声道:
“信长公所言极是。我军铁炮难以撼动其工事,国崩火炮移动缓慢,且汉军游击频繁,炮队易受袭击。
为今之计,或可围而不攻,断其粮道?”
卑弥呼缓缓睁开眼,清冷的声音响起:
“长期围困可行,但耗时日久,恐生变数。
冀州地处四战之地,刘俊主力未灭,中原局势未明,我军在此旷日持久,非上策。”
帐下侍立的织田信长、本多忠胜、真田幸村等将领皆屏息凝神。
卑弥呼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地图上的涿郡位置,命令道:
“传令,今日攻势至此为止。前军各部交替掩护,撤归本阵休整。
自明日起,每日择机发动一次中等规模冲锋,以保持压力,疲敝汉军即可,无需强求突破。”
她略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计算完毕的锐芒,继续下达了关键指令:
“另,遣快马密令泊于渤海的海军分舰队,抽调大型舰船,火速赶赴涿郡沿岸。
将舰上所载之重炮尽数卸下,由工兵部队设法运抵前线。
朕倒要看看,是关羽的混凝土龟壳坚硬,还是我水师重炮的破甲弹更具威力。”
侍立一旁的织田信长闻言,猩红的披风一振,独眼之中绽放出狂热的光芒:
“陛下圣明!舰炮威力远胜陆军炮,若能运至前线,任他碉堡如何坚固,也必将其轰为齑粉!此计大妙!”
本多忠胜重重捶胸,甲叶铿锵作响,声如洪钟:
“嗨依!陛下深谋远虑!末将愿为前锋,待炮火撕开缺口,必亲率旗本为先导,踏平敌阵!”
年轻气盛的真田幸村亦是热血上涌,朗声道:
“陛下英明!真田赤备,已迫不及待欲在炮火掩护下,为陛下斩将夺旗!”
卑弥呼微微颔首,对将领们的反应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
“执行吧。”
众将轰然应诺,迅速退出大帐,各自准备而去。
片刻后,日军阵中传来退兵的钲声,死伤惨重的日军队伍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员。
残阳终于完全沉入地平线,暮色笼罩战场,只有零星的火光和伤兵的呻吟证明着这里刚结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关羽军阵地上,士兵们默默地从碉堡中走出,开始抢救伤员,回收箭矢,加固工事。
没有人欢呼,因为每个人都清楚,明天,同样的战斗还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