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说起正事还调情,他谢澜又没有这种癖好。
等人真的彻底收住笑后,谢澜才开口问道:“那父王可有说什么没有?”
“有。”,斩钉截铁的声从枕头旁传来,谢澜在煜星宸背后的手一顿。
转过头来,同谢澜面对面的煜星宸在黑暗中摸过谢澜的另外一只手,将其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前,这才再度开口。
“我同父王说罢,也说了我们的猜想,父王同我说,这南丰知府,在朝堂上有些旧情的人是那位新任的礼部尚书。”
新任礼部尚书,谢澜从久远的回忆中将人翻找出来,其实也没有那么久远,不过年前的事情。
那位礼部侍郎可是费尽心机逃离礼部,逃离封都,目前在南境,甘愿屈居于边境荒地。
当然,这个荒地是相当于封都的夸张形容。
“这新任礼部尚书,博韬离开封都的时候,有透露一点点信息,只说这人很是特别,让我们小心着些。”
这事儿,他谢澜可没有瞒着安宁王等人,他下意识问出口道:“父王先前不是说查了这人,没查出特别的,还说人是忠于皇叔。”
朦胧中,煜星宸摇头,意识到谢澜可能看不见,他轻叹开口道:“确实,这人背后很干净。”
也是,今日宴请欧阳赞等人的时候,他们再度同他说起了朝堂上那股不明的第三方势力。
现今想起,谢澜不得不怀疑,这新任礼部尚书是否就是新势力的一员。
他这么想,自然也就这么同煜星宸说,左右床笫上的话,不怕旁人听见。
“你猜测的也极有可能,听父王的意思,那礼部尚书这般做,要么当真正常,要么就是极其难对付的角色,痕迹清扫干净,不是老奸巨猾,心思缜密,就是他背后的势力不可估量。”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文衍生的死,导致朝堂好似进入了乱斗。
文党一派龟缩,没有散的迹象,新的势力,似乎要席卷而来,但又飘渺无形,让人定不下具体哪些人员。
“你说,这都什么事,也不知什么时候,这场关于权力的闹剧才能终止。”
煜星宸叹了口气,这是他头一次同谢澜抱怨。
并非抱怨他自己的事,而是为了大煜而抱怨。
谢澜深知,只要有权力存在,勾心斗角,拉帮结派,必然存在,重要的是看君王的制衡能力。
以及绝对统治下,就算有这些,也得靠着讨得当权者青睐,以发展大煜为筹码的斗争。
至少目前的大煜,煜高宗还没有掌握绝对的统治力。
“放心吧,会的。”,谢澜知道没可能,但他不想打击煜星宸的美好希望。
“你就知道哄我。”,谢澜知道的道理,他煜星宸何尝不知。
方才那话,不过是大煜理想状态下的期许,当不得真。
手触碰到胸膛,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让谢澜愁绪慢慢抽离。
他将怀中的人拉紧,下巴抵在对方的头顶上。
“不管新的势力如何,是不是煜唐瑁操控的,我永远永远在你身旁,永远同安宁王府是一体。”
这是保证,也是谢澜对自己的基本要求。
这是需要用生命去要求自己坚守的重要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