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都混了这么多年的花娘,哪里能够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
就算在封都消失了差不多两个月,但看脸还是知道,眼前这人怕不是先前谈论得热烈的安宁王赘婿谢澜。
知道归知道,在客人没有报身份时,她们楼里的人也只当是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爷,奴家唤作花娘。”
花娘?谢澜蹙眉,面上瞬间的异样,被他隐藏的极好,就连坐在他身旁的花娘都没有看到。
她只感觉到身旁坐着的这位,表情一瞬间变得凝重,让她有些大气不敢出。
以往的流言当中,从未说过,这位安宁王的赘婿情绪多变,如今她算是见识到,不过坐下来喝了几杯酒的功夫,已经一变再变。
而且,这人的气场十分强大,让她坐在一旁,已经由方才的轻松变成如坐针毡,只想着跑。
“花娘,本公子问你,星月姑娘在明月馆多久了?”
这个问题花娘当真记不清,她捏着手指,陷入了记忆的旋涡当中。
翻找记忆的过程,谢澜又喝了杯酒,待他想要自己去倒酒的时候,一旁的花娘已经动了起来。
她边给谢澜倒酒边说道:“爷,要是奴家没有记错,星月姑娘在明月馆的时间不算太久,也就五六年的时间。”
“哦?你还挺清楚的,看来在这比星月姑娘久。”
“爷当真聪明,奴家在这楼里已经十年有余。”
这话并没有像前一句那样实,轻飘飘,好似吹一口气,便能吹走。
谢澜从里头品出了无奈与落寞。
当然,这花娘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来,极快,快到要不是他敏锐,当真捕捉不到对方当下流出来的那点儿负面情绪。
“原是如此,听说明月馆不仅星月姑娘是个妙人,还有一位浮月公子,只是可惜.......”
谢澜叹气的声音响起,对花娘来说,那就是催命符。
她的脸色当下变得惨白,眼睛也不自觉眨起,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花娘,你怎么了?”
这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若浮月只是简单的花魁的角色,花娘不会反应这般大。
“嗯?没事,就是今日身体抱恙,只怕不能继续伺候公子您。”
听话中的意思,这是想要溜。
这谢澜怎么可能同意,他本来就是打着算盘来的明月馆,现在这花娘显然也是个有秘密的角色,他不可能放过。
“怎么刚刚还好好的,突然便身体抱恙,该不会是本公子提到了浮月,你不舒服,你们之间是有什么矛盾?”
“没有。”,花娘下意识反驳,待看到谢澜那张若有所思的脸,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的失态。
一时间是又急又无措,令那张苍白的脸重新变得红润起来。
锐利的眼正对着自己,好似自己的一切都已然变得无所遁形,花娘手指捏在手帕上,搅动着,一直到手帕被搅动成了一朵皱巴巴的花,人才抬头直视谢澜的眼神。
“谢大人多虑了,没有的事,只是花娘自己,突然觉着心跳得厉害。”
说罢,人对着谢澜一拜,就要站起身。
这态度,有些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