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同我说!”
一方砚台直接往站着的人头上丢去。
站着的那人一动不敢动,硬生生接下,这砚台直接砸到眉骨的位置,下一刻鲜血流了下来,使得人难以睁眼。
“大人息怒!”
书房里头,几位束着发的布衣先生纷纷作揖,他们都是这文家养的谋士,今日在这书房里,也是因天怒聚在一起。
“息怒?前两日这安宁王突然又进宫,还有煜高宗召集近臣,肯定就已经想出了法子,但这逆子却劝老夫等事情发酵,现在发酵便是如此发酵的?”
文衍生被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这次可是老天都在帮他们,这么好的机会,这次不能将煜高宗拉下皇位,那之后再来,怕是难了。
现今,本来对煜高宗以及安宁王来说是死局,现在硬生生给人弄成了生局,他怎么可能不气。
看着一脸血的文伯仁,文衍生闭眼,最终只能叹息道:“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处理下!”
“是,父亲大人。”
这次,本也是他们决策失误,也是他同太后点头,决定等事情闹大后再说,前面几日他们已经在丰都传了些风声,特别是天怒,只等舆论发酵,他再根据民意,组织百官,到时候禅位不是水到渠成。
哪曾想,这煜高宗居然这般反应迅速,不过几天,舆论扭转。
现今要想让民意聚拢,逼迫煜高宗禅位,怕是难。
王连杰那老匹夫,居然愿意出面,以大儒之名,给这地动正名,稳定了大煜大部分的读书人。
加之罪己诏,宗庙祈福,以身作则,以退为进,煜高宗又禳灾以达成天人感应。
百姓不就一步一步站在对方那边。
高,真是高!
文衍生都不得不佩服他们的反应速度,要是他在安宁王那个位置,还真想不出这一系列的应对措施。
但偏偏现在对方的敌人是他文衍生。
“哼!”,一声冷哼,随即案桌被他拍得摇摇晃晃。
一众谋士不敢出声。
文衍生沉着脸道:“你们,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说罢,眼神犀利,带着杀意。
谋士缩着脖子,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吭声。
文衍生正想再次动怒,便有下人在书房外开口道:“老爷,唐王求见。”
唐王?文衍生面露不耐烦。
谋士们眼观鼻心,退至两旁。
文衍生最终无奈妥协:“让他进来吧!”
“外祖父,现今可如何是好?”
唐王一进来,不在乎里头是否还有其他人,便急急忙忙地,一点儿都没有稳重的样。
“唐王殿下!”
文衍生带着谋士一起行礼时,煜唐瑁这才端起一个王爷的威严。
“行了,无需多礼!”
“外祖父,难道咱们这几日的谋划都成一场空?现在外头都在传这地动并非天怒,而是自然现象,这怎么行?”
煜唐瑁越想越不甘心,天知道几日前他听到天怒的消息的时候,有多么兴奋。
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可以有变故,怎么能有变故?
“唐王,此事老夫也正在同这些个谋士们商量,商量下一步该如何?”
“商量?明明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居然就这么被煜高宗给扭转过来,养这些谋士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