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无奈摇头,这二人是耐不住寂寞,回去找酒喝了。
几人下了山,回到青阳县城时,已过午时,范离让王景修去打听了一下沈长风的消息,很快便有了回音。
王景修回禀道“老大,沈大人已经前往宁州赴任了。听说离任那天,青阳县的百姓几乎倾城而出,前来送行。送行的队伍浩浩荡荡,绵延了十里多地,百姓们一直把沈大人一行送到山口,才返回。”
范离微微点头,王景修办事很稳妥。
一行人在青阳县稍作休整,补充了些干粮食水。范离又去雇了辆马车,一辆由游峰驾车,载着刘项和刘琼姑侄二人;另一辆准备让青崖先生单独乘坐。
青崖先生看了看那马车,推辞说:“我云游惯了,走着就行。”
刘琼却坚持:“道长,您是去为我夫君诊治,哪有让医者徒步千里的道理?”
青崖先生想了想不再推辞,上了马车。
几人一同折返宁州,一路上吃喝拉撒暂且不表。
刚回到宁州衙门,范离的屁股还没坐热,沈长风就闻讯找来了,先是一通见礼,然后嘘寒问暖,又问起此行可有收获,东拉西扯,足足绕了半炷香的功夫,就是不提正事。
范离起初还耐着性子应付,但见沈长风眼神闪烁,言辞间总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踌躇,心下不由得起了疑窦。沈长风为人方正,可不是这般拐弯抹角的性子。
“老沈,”范离放下茶杯,直接打断了沈长风关于宁州这场大雪的感慨,“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沈长风脸上笑容一僵,略显尴尬地搓了搓手,干咳两声:“这个……咳,实不相瞒,确有件小事……嗯,难以启齿啊……”
见他这般模样,范离心中疑云更甚,放下茶杯,正色道:“老沈,有什么话你说就是,就凭你的为人,什么事,说,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沈长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小心的从袖袋里地取出几张折叠整齐的纸张,面带难色地递给范离:“范大人,那个……下官为官多年,你也知道,我一直靠风大娘接济……”
范离疑惑地接过,展开一看,是张欠条,再细看内容:
某年某月某日,欠丽春院酒资及听曲赏舞之资,共计纹银五十两。立据人:范离。
某年某月某日,欠凝香楼胭脂酒水钱一百两。立据人: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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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范离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差点当场喷出来。这事儿没别人,青明子!
四张欠条总计不到三百两,钱倒是不多,但这事儿它恶心人,范离当时就怒了,从包裹里抽出三张银票,拍给沈长风,咬牙切齿:“老沈,记住啊,下不为例。”说着拿着欠条就往外走,必须和那个老流氓好好理论理论。
沈长风捏着银票愣在原地,下不为例?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