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也是气糊涂了,急忙回头向沈长风解释:“往后这种算在我身上的风流账,一概不认!”
沈长风点了点头,望着范离的背影,仍是一脸茫然。
范离没跟他细说,这种事越描越黑。心里早把青明子骂得狗血淋头:你拿别的事恶心我,我认了,可你特么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去青楼什么时候花过钱?临安城勾栏里的花魁倒贴银子请我去,我都得掂量掂量。
你倒好,这么一搞,不是把我身价全搞没了吗?这消息要是传回临安,我还怎么在青楼混?
这能忍?今天非得讨个说法不可!
范离大步迈出,信心爆棚,此刻他有十足把握和那老流氓一战。
问了几个侍卫,都说青明子不在。不用说,这老家伙准是又去青楼给姑娘画像了。
范离怒气冲冲踏出衙门,心里早已盘算好对策:妈的,今天逮到你,非得当着姑娘们的面,狠狠寒碜寒碜你这老东西,顺便让她们瞧瞧,正牌的范监军到底有多帅。
刚出衙门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请问,范离范监军是住在这儿吗?”
范离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雪白狐裘的少女,正轻声向守门侍卫打听。
他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阿果!”
少女一身素白,气质空灵出尘,又带着几分邻家小妹般的甜美,令整条街都黯然失色。
听见呼唤,她转过身,带着几分不确定望向范离。那双眼睛清澈得惊人,像是雪山上初融的一汪春水。
范离心头一热:“阿果,是我!”
“范大哥!”
下一刻,少女眼圈倏地红了,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呜呜……我天天想你,每时每刻都想,想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范离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不哭了,不哭了,我们这不是见到了吗?别让人看笑话。”
阿果这才意识到两人还站在大街上,周围行人纷纷侧目,连忙松开范离,却仍怔怔地望着他。范离伸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阿果破涕为笑:“范大哥,你真好看。比世上所有的风景都好看。”
范离暗笑:这丫头跟谁学的土味情话。
“走走走,我们进去说!”范离也顾不上找青明子算账了,牵着阿果就往衙门里走。
边走边问:“一路上辛苦吧?这一趟可不近。”
阿果摇摇头,脸上泪痕未干,笑容却明媚灿烂:“才不辛苦呢!”她说着,朝身后指了指,“我雇了辆马车,那车夫是个老把式,路熟得很。”
范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这才注意到街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正坐在车辕上歇脚。他心下稍安,又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聪明呗!”阿果略带得意地皱了皱鼻子,“我刚到临安,还没来得及落脚,就听城里人都在议论你,说范监军来了宁州。我就一路往西北方向打听,走着走着,就到啦!”
“那你知不知道,宁州在打仗?”
“知道呀?所以才急着赶来。”阿果说得轻描淡写,但范离能想象她这一路的艰难。尤其,刚刚才下过一场大雪。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范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