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与刘朵刚踏入天香楼的大门,一位美艳妇人笑靥如花地迎了上来。
“二位贵客面生得很,定是头一次来吧?快里边请!”
范离抱拳,直接道明来意:“太常寺范离,前来履约。”
美艳妇人眼里闪出喜色,笑容更盛:“奴婢红莲,给范侯请安了!范大人大驾光临,天香楼蓬荜生辉。柳姑娘早沐浴梵香,望眼欲穿了呢……”她目光自然转向刘朵,语带探究,“这位公子是?”
范离信口胡邹:“我的朋友梅艳方,梅公子。”
门厅内几位姑娘听闻是名动临安的范离,目光霎时聚焦,好奇、惊讶、仰慕交织。
范离瞬间成了焦点,连带着他身边那的“梅公子”也备受关注。有姑娘见梅公子生得俊俏想上前亲近,被刘朵下意识避开,这生涩反应反引得姑娘们纷纷娇笑,觉得这位俊俏的初哥有趣得紧,凑得更近。
“去去去,贵客也是你们能缠的?别惊着了范侯的朋友!”红莲挥退众人,亲自引路,“侯爷,梅公子,这边请。”
穿过喧闹大堂,步入清雅回廊。旁边雅间帘子猛地掀开,一个略带醉意的身影跌撞而出,抬头正好瞧见范离及他身后的刘朵。
纪横的三角眼瞬间瞪圆,酒醒了大半,活像见了鬼。
红莲忙笑着迎上:“哎呦,纪爷!范侯驾临,正想请您……”
纪横却顾不上她,一把扯过范离,声音压得极低,又快又急:“你疯了?!怎么把她……带这儿来了?!”眼角余光瞟向刘朵。
范离神色不变,悄声回应:“既来之则安之,帮忙兜着点,别穿帮。”
刘朵见纪横这般模样,反而生出几分顽皮,得意地朝他皱了皱鼻子。
纪横以手抚额,心道这哪能兜得住。
红莲将三人引入精致花厅。厅内兰麝幽香,薄纱轻垂,陈设雅致。一位身着月白襦裙、气质清冷的女子亭亭玉立,上前敛衽行礼:“柳含烟恭迎范侯爷,恭迎纪爷。”声音清越。
红莲介绍:“这位是梅公子。”
柳含烟亦向刘朵行礼,目光扫视梅公子”容貌,心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位范候爷果然名不虚传,身边朋友也竟是如此风华绝代。
刘朵亦觉此女甚美,目光上下打量,最后瞪大眼睛停在对方高高隆起的胸上,看得柳含烟低头垂眸,面红过耳。
范离一阵无语,微微移步,挡在二人中间。
刘朵这才会意,耳根也是一片羞红。
红莲安排茶水,纪横斜着三角眼叮嘱红莲:“范侯在此吃酒,不要让不相干之人来此打扰。”
红莲会意,笑着去催酒菜。
柳含烟轻声道:“范侯爷的《鹊桥仙》与《一剪梅》,纪爷前日已带到。含烟无以为谢,愿抚琴一曲,聊表敬意。”
范离颔首:“范某洗耳恭听。”
琴音起,如幽涧滴泉,空灵清冷,渐次深沉,透出宫闱深深的怅惘与幽怨。柳含烟技法纯熟,一曲《汉宫秋月》演绎得淋漓尽致。曲终,余韵悠长。
厅内一时静默。刘朵精通音律,听得入神,暂时忘了“考察”初衷,只觉此女技艺非凡,心中微感压力。纪横不通音律,只道听到便是赚了。范离微微颔首。
柳含烟轻按琴弦,望向范离,目光含着一丝期许与不易察觉的挑战:“含烟班门弄斧,久闻范侯才高,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所有目光聚焦范离。
刘朵也屏息凝神,想看那坏人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