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藕荷色云纹裙的虞霜捧着香盒走近,却在看到主子侧颜时怔住。
陪伴殿下多年,她见过他太多浮于表面的笑容。
或讥诮,或凉薄,或不羁,却从未见过这般……眼底都漾着暖意的笑。
她顺着目光望去,城门口的红衣女子正被一位华服夫人搂在怀中。
女子笑靥如花,明艳得仿佛将整个春天的色彩都夺了去。
“殿下,那位就是为您解毒的战王妃?”
“嗯!”
百里景辰忽然起身,踱到房中的焦尾琴前。
他修长手指随意拨过琴弦,铮的一声清响惊飞檐下雀鸟。
渐渐地,琴弦在他指下震颤出涟漪般的韵律。
“是不是美得像三月枝头最艳的那朵海棠?”
未等虞霜回答,他又自问自答地摇头:“不…海棠算什么东西。哪配与她相比!”
虞霜呼吸微滞,艰难地开口。
“殿下,可…可她是战王的女人。”
“那又如何?”
百里景辰唇角勾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
“天上的明月,本就是属于大家的!”
虞霜怀疑自己幻听了。
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赤霄,眼神问他: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殿下是发生了什么事?
赤霄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消息,殿下身上的毒解了!一时半会死不了了!
坏消息,殿下又中了一种叫战王妃的毒!整日作死!
隔壁雅间。
苏云珩的目光同样落在夏樱身上。
此刻,她正仰头笑着,容貌慢慢和记忆中那个小人儿重合。
他过去怎么就瞎了眼?
那熟悉的狐狸眸,笑起来会弯成月牙的弧度,甚至说话时下意识抿唇的小动作…
明明与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的贴身护卫墨刃走了过来,禀报道:“世子,夏雪柔死了。”
“这么快?”
他给她下的药,明明要三个月才会取她性命。
墨刃压低声音道:“璟王府对外宣称,她是被贴身婢女报复虐杀而死。实际上,动手的人是璟王。她,死状凄惨。”
苏云珩叹了口气,“这世间众生,谁都要咽下自己酿的酒,甘冽或苦毒,早在你举起酒杯那刻就已注定。”
告别众人后,夏樱与楚宴川登上一辆马车。
剑影低声在车帘处禀报道:“王爷,王妃,茶楼雅间分别是百里景辰和苏世子。”
闻言,空气骤然凝固。
夏樱明显感觉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
“爱妃真是…招人惦记啊。才刚入城,野男人就排着队来看了。”
夏樱挑眉。
爱妃?
楚宴川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她一缕青丝,语气故作淡然:“不过没关系,为夫不会随便争风吃醋,让阿樱难做。我……”
夏樱猛地翻身跨坐在他腿上,石榴裙在玄色衣袍上铺开艳色。
“阿宴…”
她指尖抚过他紧抿的唇线,感受着掌心下的紧绷,“你这张薄凉的嘴,还是不说话时最可爱……”
她突然俯身封住他的唇。
“!”
楚宴川凤眸骤睁,掐着她腰肢的手瞬间收紧。
夏樱贝齿轻咬他下唇,在他吃痛的瞬间攻城掠地。
“闭眼,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