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暴戾的冲动在他胸中激烈冲撞。他想毁掉些什么,想碾碎萧璟这身硬骨,想让他彻底屈服,想……让他只能依赖自己,如同昨夜那般。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小心翼翼的通传声,打断了室内凝滞的气氛——有紧急朝务需陛下即刻处理。
萧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伏在床沿咳嗽的萧璟,眼神恢复了帝往的冰冷与疏离。
“你好自为之。”他丢下这句话,语气听不出喜怒,随即转身,大步离去。玄色衣摆划过一道绝绝的弧线。
殿门合拢,将内外再次隔绝。
萧璟终于止住咳嗽,无力地瘫软在床榻上,望着帐顶繁复的纹样,眼神空洞。
昨夜那片刻的、模糊的温暖,如同镜花水月,被晨光轻易击碎。剩下的,依旧是这冰冷的镣铐,这令人窒息的囚笼,和那个永远无法摆脱的、偏执的阴影。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腕间被镣铐磨出的、新旧交织的伤痕,嘴角勾起一抹惨淡而冰冷的弧度。
看啊,这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温情”。
短暂,虚假,且充满了算计与伤害。
或许,他该感谢那场突如其来的朝务。
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那种扭曲的怀抱与尖锐的对抗中,彻底疯掉。
裂痕早已深可见骨,任何试图弥合的行为,都只会让伤口撕裂得更加鲜血淋漓。
而他,早已习惯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