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个人的。”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一种扭曲的、深不见底的情感。
萧璟浑身一僵,挣扎的动作顿住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萧琰话语中那份超越君臣、超越兄弟的疯狂占有。那不是兄长的管教,而是一个男人对觊觎已久的所有物的宣告。
这比任何刑罚都更让他感到恐惧和……恶心。
“萧琰!你无耻!”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另一只手也猛地挥出,指尖带着狠厉的风,直袭对方面门。
萧琰甚至连眼神都没变,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格开他的攻击,顺势将他两只手腕都反剪到身后,用一只手牢牢扣住。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绝对力量下的游刃有余。
萧璟被他彻底制住,动弹不得,只能被迫仰头承受他居高临下的审视。两人身体紧贴,他能感受到萧琰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与他自己狂乱的心跳形成可悲的对比。
“无耻?”萧琰重复着这个词,深邃的眼眸里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痛楚的情绪,但转瞬便被更深的幽暗吞噬,“朕若真无耻,你现在就不会还有力气在这里对着朕张牙舞爪。”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萧璟因激动而微张的、失去血色的唇,扫过他剧烈起伏的单薄胸膛,最终落回他那双写满了恨意与不屈的眸子。
“好好待在这里。”萧琰松开他的手,仿佛刚才那失控的靠近从未发生。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袖口,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姿态。
“御医会按时来为你请脉调理。”他转身,向门外走去,声音冷漠地传来,“别再试图挑战朕的耐心。否则,下一次,锁住你的,就不会只是这区区王府了。”
沉重的殿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萧璟脱力般地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腕上还残留着被紧握的灼热触感。他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那个离去的高大背影。
恨意如同毒藤,疯狂地滋长,缠绕着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
但他心底深处,却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冰凉的恐惧在蔓延——萧琰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兄长看弟弟,而是一个猎手,在看一只已经落入网中、无论如何挣扎,都再也无法逃脱的美丽猎物。
金笼已铸,凰鸟折翼。这场由嫉恨开始的对弈,似乎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谁才是那个真正的执棋者。
而萧璟不知道的是,走出宸王府的萧琰,在踏入御书房后,对着暗处沉声吩咐:
“去查。祭星台上的风,和宫里最近不安分的那几只老鼠,给朕一并揪出来。”
他的皇弟可以恨他,怨他,但绝不能被旁人当枪使,伤了他自己。
这场博弈,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