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不点灯的人最亮(2 / 2)

他看见小安的指尖划过之处,石灰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青砖,砖缝里竟嵌着铜钉,连成一条蜿蜒的线——那是地下密道的轮廓。“门。”小安歪头笑了,盲杖敲了敲地面,“老师说,门要开在有光的地方。”

阿蛮摸出随身携带的铜铃,轻轻摇了三下。

铃声未落,小安已经坐回座位,指尖的血珠渗出来,在课桌上晕开小红花。

他掏出帕子要给孩子擦手,小安却抓住他手腕,往他手心里塞了颗水果糖。

糖纸是皱的,带着体温。

北区枢纽井的青苔突然卷起螺旋。

雪狼的手按在井壁上,能感觉到石块在震动,频率和他心跳一样。

他顺着青苔指的方向走到废弃变电站,用匕首撬开配电柜夹层时,金属刮擦声惊飞了三只麻雀。

里面躺着台黑色设备,天线还沾着泥——和上个月在滇南打掉的境外监听装置同款。

回联络站的路上,他绕进那条偏僻小巷。

昨夜有人用铁棍砸了精神病院外墙的涂鸦,碎玻璃撒了一地。

此刻每块玻璃都被摆成箭头,尖端正指值班室窗口。

雪狼蹲下身,听见里面传来哼鸣声,像风穿过竹筒——是他爷爷说过的巡更号子,“一更天,火烛严;二更天,门闩紧......”

“老邮局的假情报,灰鸦散播出去了?”楚风站在地图前,手指点在“唐代密库”的标记上。

灰鸦靠在墙角,拇指摩挲着战术刀的血槽,“三个线人,五个茶摊,七家古董店,足够传到他们耳朵里。”

当夜,苏月璃的监控屏炸成一片红点。

十二处静默点同步断电,时间分毫不差。

第三日凌晨,老邮局对面的巷子里,楚风缩在阴影里,看见斜对过二楼窗户亮起又熄灭——那是信号。

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坐轮椅的王奶奶颤巍巍推出车,腿上盖着蓝布,“同志,趁热。”她把碗放在岗亭旧址,粥香混着晨雾飘过来。

“收网。”楚风摸了摸口袋里的泥人,小棠捏的那个,泥人肚子上还留着她指甲印,“这次,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百姓即长城。”

苏月璃突然抬头,手指搭在他胳膊上。

窗外的云不知何时聚成了铅灰色,风卷着槐树叶打旋,有雨星子溅在玻璃上,凉得刺骨。“要变天了。”她轻声说。

楚风望着阴云,破妄灵瞳在眼底泛起金光。

他听见远处传来雷声,混着不知哪里飘来的童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前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