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管从他们脊椎穿出,将暗红色液体泵向墙内管道,在灵瞳里凝成一条直通北方的红线。
“你说你是保护文物?”楚风的声音像淬了冰,“你是在给它们喂人!”
副局长猛地转身,玉蟾“啪”地摔在地上。
他的瞳孔缩成针尖,却突然笑出声:“你知道一滴龙髓能换多少权力吗?
省长的批文、部长的电话、甚至......“他舔了舔嘴唇,”永生!“
话音未落,他突然捂住脑袋惨叫。
楚风的灵瞳里,玉蟾碎片正渗出淡青色雾气,钻进副局长的七窍——那是阿蛮的蛊音在引爆记忆:三十年前的暴雨夜,他抱着浑身是血的队友,亲手将钢钉钉进对方的天灵盖,只为取那滴刚成型的龙髓。
“不......不是我......”副局长踉跄着后退,一脚踩空跌进养尸池边的空缸。
楚风抄起脚边的陶罐,将混合着巫药和自己血液的返魂液倒进去。
暗红色液体没过副局长的下巴时,他突然抓住楚风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骨头:“名单......不止一个......全国三十一名灯种......每隔七十年......必须选代灯者......否则钟就会......”
“钟会怎样?”楚风扣住他的手腕,灵瞳里他的气脉正在极速崩溃。
副局长的眼球突然爆出,鲜血溅在楚风脸上。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最后只剩张人皮贴在缸底,喉间漏出最后一个字:“醒......”
楚风擦了擦脸上的血,抬头看向墙内的管道图——那些红线像血管般蔓延全国,每个节点都标着“灯种01”“灯种02”......直到“灯种31”。
他的手指停在“灯种01”的位置,坐标是云城孤儿院。
凌晨四点,云城儿童福利院的档案室里,管理员老张打着哈欠检查监控。
屏幕里,001号铁盒突然震了震,盒盖缓缓翘起,露出里面的文件——《楚风·幼年指纹采集记录》,右下角的日期,是他母亲倒在血泊里的那天。
楚风站在养生会所顶楼,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他摸了摸左眼,那里还残留着青铜钟铭文的微光。
云城老宅的轮廓突然浮现在脑海里,记忆中母亲常说的“看钟”二字,此刻终于有了重量。
“该回去看看了。”他对着风轻声说,声音被晨雾卷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