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走这边,别打草惊蛇了!”
“哦哦,好,出了什么事啦?”
“听说啊,后山窝棚里有人通奸!”
“真的假的?是谁呀?胆子也太大了!”
“不知道,二赖子说他亲眼瞅见的!一男一女脱光光,现在正激烈着呢!”
“哦豁……”
“快点,快点……”
“别让他们跑了!”
人群顿时激动起来,一脸兴奋的朝后山跑去,还要注意不弄出声响,有些性子急的干脆脱了鞋子,光着脚跑。
陈小满被挤在人堆里,后脑勺还隐隐作痛,她记得自己熬死最后一个仇人,准备庆祝一下。
途中只是想去上个厕所,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撒了水在地板上,害的她脚底下一滑就摔了个结结实实。
然后就不知道了……她这是,做梦了?也太真实了吧!
“小满,你咋了?”
旁边长得很像三婶子的年轻妇人,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脸上的褶子都透着兴奋,突然靠近她小声说道,
“我先前看李寡妇偷偷的去了后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
我跟你说哦,她绝对不清白,你看她平时走路那骚样,屁股扭得跟拨浪鼓似的,勾的村里男人们的眼珠子都粘她身上了。”
陈小满慢慢眨了眨眼,眼前的土坯墙、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还有面前的女人那口黄牙……怎么看都眼熟得很呐。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虽然粗糙,却还紧致,不像是八旬老太的枯槁。
“这是……后山?”
她喉咙有点发紧,心脏“咚咚”的跳动,呦呵,老天保佑,她居然梦到这一天了。
“可不是嘛!”
前头的小伙子回头喊,手里的木棍挥得呼呼响,“三婶子你快点!等会儿冲进去,把他们俩堵在被窝里,羞死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后山……捉奸……
这几个字让陈小满越加激动!
她这一生,只有四十岁那年经历这种场景。
那年她跟踪村里人去捉奸,平生第一次看这种热闹,她还有些不好意思,以为看的是不相干的人的乐子。
直到木门被撞开,看见炕上那两具白花花的身子,王建军慌乱中扯过的褂子是她熬夜缝的。
李寡妇脖子上挂的银锁是她母亲临终时给她的遗物……
她才恍惚,生平第一次看人捉奸,看的居然是自己的笑话。
当时的她气的全身发软,羞愤极了,只会捂着嘴“呜呜”地哭,骂几句,“王建军你对得起我吗?”
“李金花,你咋这么不要脸?”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