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鼠辈,不知死活!”
“竟敢在此地班门弄斧,耍弄威风?还不立刻束手就擒!”
“否则,顷刻之间,便要尔等尽数殒命于此!”
赵昺端坐马背,手中弯刀寒光一闪,直指前方那蒙古悍匪,声音清亮而斩钉截铁的回应。
那汉人匪徒刚将这番话磕磕巴巴地翻译过去,蒙古悍匪脸上怒色一闪,反手一鞭就抽在他脸上,打得他捂脸惨叫着躲到一旁。
恰在此时,只听马蹄声响,另一伙人马从赵昺身后逼近。
为首一名头领显然是北地汉人,与前方的蒙古悍匪形成了夹击之势。
他眼见自己手下无端受辱,眼中寒光一闪,却强压怒火,冲着赵昺冷声道:“不知是哪家世侯门下的公子,来这太行山历练身手?还请刀下留情,放了首领。俺在此做主,可让你们安然离去。”
赵昺闻声,轻扯缰绳,战马灵性地原地转了一圈,直面新来的威胁。
也儿吉尼等人心领神会,立刻收缩阵型,护着赵昺向密林边缘退去。
尉三郎更不客气,用刀面重重一拍那蒙古匪首的脸颊,喝道:“滚过去!”
那匪首虽听不懂汉语,但对这勇猛少年早已惧极,连滚带爬地挪动。
赵昺此刻方能从容打量前后两股敌人。
他特定转换北地口音,对那汉人匪首冷笑道:“异想天开!你真以为俺等仅有这些伏兵?莫说这蒙古头目在俺手中,片刻之后,大军抵达,你们今日皆要埋骨于此!还不速速弃械投降!”
汉人匪首闻言,心头猛地一紧。
实在是这少年气度沉凝,毫无惧色,身边数十名色目武士更是阵列严整、煞气逼人。
他正自惊疑不定,试图再行试探,对面那蒙古悍匪却已按捺不住,用蒙语朝他怒吼起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救回首领!”
听到这无脑呵斥,汉人匪首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蠢货,若真有大队探马赤军埋伏,咱们这点人还不够给对方塞牙缝的。
他不再理会那蒙古蠢货,在马上朝赵昺一拱手,语气客气了许多:“公子恕罪!俺等不过是乱世求存的草寇,无意冲撞了您的驾。”
“请您听俺一言,若信得过,不妨先带着弟兄们从俺这边退去。待到了安全距离,再释放俺们首领,俺以性命担保,绝不追击阻拦。”
“哈哈哈!”赵昺闻言纵声长笑,响彻茂林之中。
“尔等鼠辈之言,俺若轻信,岂非自寻死路?俺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拿这蒙古头目的性命作赌,轻举妄动!”
“俺就在此严阵以待,待大军合围,尔等插翅难逃!一群投鼠忌器之徒,有何可惧?”
这番话掷地有声,更坐实了其有所依仗。
汉人匪首不敢再赌,急忙开口:“不知公子要如何才肯高抬贵手?但说无妨,只要俺能办到,绝不推辞!”
那蒙古悍匪见二人你来我往,全然无视自己,顿时怒从心头起,用蒙语厉声呼喝。
其身后立刻涌出数十名凶悍的蒙古匪徒,持刀逼向赵昺一众身影。
也儿吉尼眼神一厉,不等对方逼近,弓弦震响,一支利箭已撕裂空气,精准地射入蒙古悍匪坐骑的头颅!
狭窄山道上顿时人仰马翻,那蒙古头目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