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说呢?
咳嗽了一声,他语重心长,“皇儿,这事急不得,得要个吉日不是?而且,据我所知,那小丫头婚约还没解掉,这,实在是要点时间的,你说呢?”
“真不是您故意拖延?”宸王一脸怀疑。
这回,皇帝可就受伤了。
天地良心,他为什么故意拖延?
赐婚这样的好事,自然是要挑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间才下旨了。
只不过这“人不和”,自然还得再等等。
再说了,这可是皇儿的终身大事,轻易马虎不得。
他都没见过人,就让他两眼一摸瞎般地赐婚,实在是不大行的。
宸王收回目光,神色有些郁郁。
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何要这么着急。
婚约未除,现在下旨赐婚,正常走流程还要经过中书省和门下省那群人,若他们嘴巴不严,传了什么出去,到时候丢脸的可是皇家和平阳大长公主府,他和江迢迢......
虽然他不在意,但是却是不能不考虑她的。
原本皇帝就在暗暗观察他的神色,现在见他神色有些松动,连忙保证,“我一定尽快,好吧?何况这下旨还得走程序的,我不能总老是越过那群老家伙下旨。上次越过他们下旨就已经是怨言颇多了......”
蓦地,他话音一转,又扯上了江迢迢,“为你那小丫头名声着想,你再等等可行?”
宸王冷哼一声,倒是没说什么了,只道:“那你快些,让姑祖母那边也快些,如若不然,我的小丫头跑了,我哭都来不及。”
皇帝笑了笑,却是不以为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小丫头,能跑哪里去?
皇帝父子正谈论着的人儿——江迢迢正等在宸王府的药房外。
风在空中打了个圈儿,连着雪花也跟着打了个滚。
吱呀一声,药房原本紧闭着的雕花木门开了。
药房中,缓缓走出一形容有些许潦草的老者。
江迢迢眼睛一亮,连忙将人喊住,“师父您可算出来了。”
闻声看去,老爷子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廊下,站着江迢迢。
他脑中还在思索着那方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殿下呢?你怎地没陪着他?风这般大,可别吹坏了,快些进屋。”
谁知江迢迢摇了摇头,“殿下入宫了,我有事找师父,但听说师父最近有要紧事,不敢轻易打扰,就在这等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您。”
老爷子收回飘散的思绪,看着小脸被冻地通红的小姑娘,有些好笑,“看来是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倒是等到老头子我了。说罢,有什么事?”
江迢迢揉了揉冰冷的鼻子,“您能不能帮我看看一个人?”
老爷子顺了顺有些凌乱的胡子,想了想宸王给的那个方子,最后点了点头。
只是,老爷子听了她的话,有些疑惑,“要给谁看诊?”
一阵冷风吹过,江迢迢缩了缩脖子,一边带着老爷子往许府走,一边将凌寻的情况说了一遍。
“小师兄说他搞不定,让我找您出马。”
许老爷子点头应下,心中满是感慨,“倒是没想到,我这个老头子,在天南海北,没想到也被人惦记了这么些年。”
江迢迢也露出了些许笑意,“可不是?尤其是我听说那个大将军之后也一直没放弃给那人找大夫医治,这般视卒如爱子者,实属少见。加之徒儿想学习一番,所以才想求你出手。”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宸王府与许府相连的角门处。
一小丫鬟正等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