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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娘,我赢了他们,你为什么还哭啊?(1 / 2)

十一岁的司若寒,身量已高过母亲的肩膀。

竹林依旧,风声依旧,但她的眼神变了——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锋芒。

那一年,司家大比之后,她的名字在族中传开。

有人说她是“女中剑胚”,也有人暗讽“再强也是女人”。

她不在意。

真正困扰她的,是母亲那双温柔又忧伤的眼睛。

每次她赢了一场比剑,苏茉都会笑,却又哭。

若寒不懂。

“娘,我赢了你为什么哭?”

苏茉总答得含糊——“因为你走得太像我。”

冬至那天,后山下起了雪。

若寒练剑时,忽然被一群族中少年围住。

为首的,是司恒——上次被她打败的对手。

“喂,剑女。”他冷笑,“听说你是靠女人的手段赢的——哭一哭,长老就心软了?”

若寒的剑停在半空。

“你再说一遍。”

“你娘当年不也是靠那张脸爬上来的么?”

“锵——!”

剑光划破雪影,寒气炸开!

那一瞬,所有人都惊呆了。

若寒的剑贴着司恒的脖颈,只差一寸。

她的眼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种冰冷、理智到可怕的平静。

“你嘴上的剑,比手上的钝多了。”她轻声道。

“滚。”

司恒被吓得连退数步,跌坐在雪地里。

她转身离开,雪花飘在她发间,像白霜一样寂寞。

那天傍晚,苏茉在练剑台等她。

“寒儿,听说你又动手了。”

“他们先侮辱你。”若寒冷冷道,“我只是还回去。”

苏茉叹气:“剑,不该用来报口舌之气。”

“可他们用嘴杀人!”若寒第一次大声顶嘴,“娘,你说剑是为了守护,可他们根本不信。你守住了什么?尊严?信念?他们照样笑你,笑我!”

苏茉一怔。

风穿过竹林,吹乱她鬓角的白发。

“寒儿,我忍,不是怕他们。”她轻声说,“是因为我若沉溺于尊严、信念、恨,剑就不再是剑了。”

“那我不要你的剑。”若寒的声音低沉,近乎咬牙,“我要的是——能斩开不公的剑!”

这句话像一柄重锤,击在苏茉心上。

她看着女儿,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她懂那种愤怒——可也知道那条路的代价。

“寒儿,”她哽咽着说,“剑若太烈,会烧掉你的心。”

“那就烧吧。”若寒拔剑出鞘,雪光映在剑锋上,她的倒影决绝而孤独,“我不想再当别人手里的剑。我要成为——剑的主人。”

自那日后,若寒开始避开母亲。

她独自在雪夜里练剑,从子时到丑时,手掌冻裂,剑刃生锈。

每当剑气散去,只有风声在她耳边回荡。

“剑,不该用来报仇。”母亲的声音在梦中回响。

“那不然用来做什么?”她在梦里反问。

梦醒时,她坐在竹林深处,膝上积雪未化。

那一夜,她悟出一个词——“破心剑”。

破心,不是破敌,而是破掉心里的束缚。

她开始将剑气收敛入心,任凭寒风刺骨,却一动不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

那是属于剑者的觉悟,也是一种孤独的成熟。

那夜,苏茉梦见了当年的自己。

梦里,她也曾站在雪地里,与师父对峙。

“茉儿,剑若有情,终会受伤。”

“可若无情,何必练剑?”她当年那样反驳。

醒来时,泪已打湿枕畔。

她走到若寒的房门前,轻轻推开——

屋内空无一人,只剩一柄未擦干的剑。

门外雪地上,有两行细小的脚印,一直延伸到竹林深处。

苏茉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追。

她知道——

若寒已经走上了她曾经也走过、后来又极力阻止的那条路。

可这一次,她不会拦。

因为她明白——

有些剑,不是教出来的,是被命运逼出来的。

清晨,竹林尽白。

若寒站在林中,一剑斩断了悬空的冰枝。

那一剑,干净、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她忽然笑了。

笑自己终于懂了母亲,也懂了自己。

“我不恨他们,也不恨命。”

“我要斩的,只是我心里的恐惧。”

风从她发间掠过,雪花在空中散成光。

那一刻,她的剑不再是反抗,而是一种自由。

那一年,她十一岁。

从此之后,司若寒的名字,开始被记在剑道史上——

那是一个被迫出剑,却终成剑神的少女……

十二岁那年。竹林的风变得冷,连叶子的边缘都像刀锋一样锋利。

她的剑法已凌厉到长老们都不敢轻易指点,只能让她每日独自演练。

可越是锋芒外露,越刺痛那些古板的目光。

族议厅里,数位长老拍案而起。

“一个女娃,怎能继承剑谱!”

“若寒锋芒太盛,若传她下去,必乱族规!”

“她娘苏茉当年就是个祸根——柔骨生锋,如今倒连血脉都不安分!”

长老们的声音像冷箭一样一支支扎入大厅的空气里。

那一夜,风暴悄无声息地酝酿。

司若寒不知道,她的命运正在悄然被改写。

苏茉被叫到家族议事厅。

出来时,脸色苍白,唇角带血。

她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后山。

在那片她和丈夫并肩练剑的竹林里,她抚摸着竹节,指尖颤抖。

“你们连一个孩子都容不下吗……”她喃喃。

风声回应她的,只有竹叶摩擦的“沙沙”声。

当她转身时,黑影已从四面八方包围。

为首者,是司家的大护法——司祁,一个冷面无情的男人。

“苏茉,族议已定。你私授剑谱,违逆祖令。今日请你自裁。”

苏茉抬头,风吹乱她的发,她的眼里有悲伤,也有笑。

“自裁?为了你们那些男人的自尊?”

“规矩即剑道。”

“那我就用剑道——破了这规矩!”

她拔剑出鞘,剑光如雪。

“茉雪!”手中的茉雪剑自动出鞘,随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叫人为之沉醉。

“迷魂香吗?这点伎俩妄想对付我啊?太小看我了吧!”司祁得意地笑着。

“呵呵,对付你哪里需要用上迷魂香啊——”苏茉嘲讽道。

“伶牙俐齿长舌妇!看我不把你舌头切下来下酒!”司祁被怼得气急败坏,提起长剑‘大红茶’就朝苏茉狠狠劈来,苏茉斜剑一挡,剑气炸裂,竹林瞬间被削去三分之一。

风里充满血腥,连夜空都被撕裂出几道暗红。

苏茉一剑劈开司祁的护体真气,却也被背后偷袭的剑贯穿肩胛。

她踉跄后退,靠在断竹上,喘息间血流如线。

司祁冷声道:“到此为止。”

“还没。”

苏茉忽然笑了。

她的笑中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像是放下了尘世的一切。

“司祁,你知道你败在哪吗?”

“败在多情?”

“错。”她轻声说,“你败在无情。”

下一刻——

她反手一剑,剑气化作风暴,卷起满地竹叶。

那风中,夹杂着她全部的生命力。

那是司家绝学,也是禁招。

施展者以魂为引,剑随风动,可与天地同息,但代价——是命。

剑光炸裂的瞬间,司祁被震退数十丈,胸口裂开,鲜血狂喷。

苏茉单膝跪地,剑身插地支撑着她残破的身体。

风停了。

她缓缓抬头,看见不远处——

司若寒正冲破封锁,哭着跑来。

“娘!!!”

苏茉转过身,脸上是血,也是笑。

“别过来,寒儿……风还没散。”

“我不怕!”

“你怕,我知道你怕。”

苏茉的声音轻得像风,她举起手,把剑柄贴在女儿手上。

“接下来好好记住娘说的,剑道有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