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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谁说女孩不能挥剑?我就要继承司家剑法(1 / 2)

晨光初上,竹林的露珠一颗颗坠落。

小若寒的剑,已经举了整整两个时辰。

她的手臂在发抖,汗顺着鬓角滴在草上。

司家是有名的“古剑世家”,从太祖“司破天”开宗立派至今,本家九代单传、代代皆男。

只有这一代出了个“变数”——司若寒,是个女孩。

她呱呱坠地那天,族人哗然。

祖父怒摔茶盏,冷声道:

“司家绝不会让一个女人继承剑法!”

族中长辈纷纷附和,连婴儿的哭声都被淹没在那一片冷漠的叹息中。

只有母亲抱着她,轻轻说:

“那就让她,成为司家的‘唯一例外’。”

五岁,别的小朋友还在尿裤子玩泥巴呢,她就开始跟父亲练剑了。

司若寒蜷着小小的身子,躲在门槛后,偷偷探出脑袋。她头发乱蓬蓬的,眼睛却亮得像天上的北极星。

院子中央,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挺拔如松。

他穿着旧蓝长衣,背影清瘦却沉稳,每一次出剑都仿佛带着风的灵魂。剑未动,风先鸣;剑已收,竹影仍在抖。

——那是她的父亲,司天衍。

世人称他“寒剑侯”,一个寡言如冰的剑士。

司若寒从没见过他笑。

在她记忆里,父亲的剑就像天上的月亮——遥远、冰冷、让人无法靠近。

那一夜,竹林风动,她的心也跟着悸动。

小小的她忍不住伸手去摸那柄靠在木桩上的竹剑。

剑身凉凉的,握在手中有一股奇怪的安心感。她笨拙地模仿着父亲的姿势,举剑、抬臂、出剑——结果“啪”地一声,剑头打到自己脚,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司天衍的身影挡住了月光。

他一言不发地走来。

小若寒吓得想把竹剑藏在背后,可剑太长,尾端还露在外面。她的小脸涨得通红。

司天衍蹲下,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不冷,也不怒。只是沉静。

良久,他伸手,将她的小手握住。剑从她手中滑落,落地时发出轻响。

他轻声道:

“剑,不是玩具。是守护人的手。”

小若寒怔怔地抬头,看着父亲的嘴唇动,却没听懂。

“守护人?”她小声重复。

司天衍微微颔首:“等你长大,就会明白。”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竹剑递回给她,转身继续练剑。

竹影起舞,风声如歌。

小若寒看着那背影,忽然觉得,那一剑一式,不再是冰冷的。

那是有生命的。

那是她想靠近的——世界。

从那天起,她学会了早起。

父亲每日辰时练剑,她便在门外跟着舞动。

剑姿歪歪扭扭,脚步乱得像踩蚂蚁。可她从不放弃。

有一次,她实在撑不住,跌进了泥里,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司天衍就站在竹林外,静静看着。

她以为他会骂自己,却只听见一句淡淡的声音传来:

“若寒,剑士不哭。剑要听心的声音。”

那一刻,泪水忽然止住。

她咬着唇,从地上爬起,重新举剑。

雨打在她脸上,打在剑上,也打在那双固执的小眼睛里。

她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咚咚”声。

——那是她生命里第一回,真正听见“剑的声音”。

夜深,风停。

司天衍收剑入鞘,回头看见院中那个仍在练剑的瘦小身影。

竹影轻摇,月光映出她的影子,比她本人还高一截。

他忽然走过去,伸手,扶正她的姿势。

他的手指冰凉,却极轻。

“肩要放松。手,不是推风,是借风。剑不是出,而是流。”

司若寒愣愣地听着,点点头。

那一夜,父亲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微笑。

只是一个极淡的弧度,却像破晓的第一缕光。

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声。

她忽然小声问:

“爹,剑的开始在哪里?”

司天衍看着她,答道:

“剑的开始,不在手上,在心上。”

那一年,司若寒五岁。

她不懂“剑心”的意义,只知道那天的风很好,父亲的背影像一座山,她光是远远地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七岁时,父亲外出远征。

整个司家,便成了她的炼狱。

族兄们在剑场上嘲笑她:

“女人也配练剑?”

“再怎么练,也就是个舞剑的小丫头……”

“还在这里浪费场地浪费大家时间,赶紧回去玩你的娃娃吧!”

每一次,她都忍着不哭。

她的手磨出血泡,破了又起,起了又裂。

剑柄上,全是血印。

剑术师傅指导她剑术时,总是皱眉摇头:

“剑意太软,气不够纯。”

“司家的剑,讲究刚猛,你这孩子……不行。”

一句“不行”,像一根银针,狠狠地扎进她心里,她疼得难受,但还是忍住不哭。

她偷偷在夜里去竹林练剑,一遍又一遍。

月光下,竹叶被她的剑气削成薄片,掉落满地。

有一晚,她终于撑不住了。

倒在地上,气喘如牛。

眼泪落在剑刃上,折出月光的影。

“为什么……我不是男孩?”

她小声问天,却无人回答。

就在她想丢下竹剑的那一刻,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是母亲。

她披着薄纱,手里端着一盏灯。

灯光照着女儿满是伤痕的手臂,眼神柔得能化雪。

“娘……”她扑进母亲怀里,这怀抱柔软温暖得让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哭得稀里哗啦,“为什么我不是男孩……呜呜呜呜呜呜……”

“寒儿,”母亲蹲下身,替她擦汗,声音低柔如风,“剑,不是男人的专属。剑是心的延伸。”

“可他们都说我不配……”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见——你不靠出身,也能立剑。”

若寒怔怔看着母亲,泪珠挂在下巴上。

她轻声问:“我真的能行吗?”

母亲笑了笑,抚了抚她的头发:

“你流的每一滴血,都是在为自己开一条路。司家的剑,从来不分男女。能斩断偏见的,才是真剑。”

那一夜,母亲在竹林中陪她练剑练到天明。

风一阵阵吹过,竹影晃动,像是无数剑士在沉默地注视着她。

若寒重新握紧剑柄,指尖全是伤口。

母亲在她背后轻声道:

“记住,你不是要像他们那样练剑。你要学会——让剑听你说话。”

从那天起,她练剑的方式变了。

她不再死练力道,而是用心感受风的走向、草的呼吸。

她开始发现,剑气不只是刚猛的,也可以温柔。

剑光过处,竹叶只是轻轻断裂,没有破碎。

三百天后,竹林重生。

竹子更密、更直。

而司若寒,已能在风中稳立如松。

三百日那夜,她回到祖祠前。

祖父正坐在上首。

众长辈冷眼旁观,等待她出丑。

她深吸一口气,行礼,拔剑。

剑光一闪,祠堂前的香灰被斩出一道笔直的风痕。

祖父的拐杖被风吹得抖了一下。

他盯着那个原本不被看好的小女孩,

许久,终于缓缓开口:

“嗯……本家的血,果然不输男人。”

那一刻,小若寒跪下。

她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忍不住哭了。

母亲在远处看着,泪光盈盈。

她知道——她的女儿,终于赢回了属于自己的剑心。

夜风微凉,竹林深处传来“唰——唰——”的声音。那是剑破风的回响,像一阵阵细雨落在空气里,节奏清晰而冷冽。

多年之后,她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