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陆清商,浅浅一笑:“的确是好茶,多谢陆公子款待。”
这一笑,如春雪初融,透着一丝暖意,温润无声地浸透到人心里。
看着她安然享受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陆清商心底那份因温言而起的躁动,才算稍稍平复。
他喜欢这种将她纳入自己羽翼之下、事事由他打点的感觉,仿佛她本就该这般依赖他。
但一想到方才温言与她低语的模样,还有那看似退让实则高高在上的轻慢姿态,那股想要彻底占据,不让任何人窥视安宁的念头便再次翻腾。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安宁些许,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清雅的甜香。
“殿下,”他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试探的黏稠:“方才温太傅……似乎与殿下相谈甚欢?”
安宁抬眸,眼角凝起些不起眼锐利,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不答反问:“听陆公子这语气,倒像是很在意我与温太傅说话?”
语气不重,却透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威压,让人不敢轻易敷衍。
陆清商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自己此举惹了安宁不快。
可狩猎之事,哪有毫无准备便一击即中的?
总要慢慢织网,步步为营。
他浅浅笑着,眼底是真诚的关切:“山上风大,臣只是担心殿下站在风头上吹了这么久,会着凉受冻。”
话虽如此,但他说话间,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那片肌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让他心头燥热。
他想在那里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心尖上的禁脔,旁人连觊觎的资格都没有。
这疯狂的念头让他不由得呼吸微促,却又不得不极力压制,维持着表面的温润谦和。
安宁将他眼底翻涌的暗色看得分明,却故意不点破,只是轻轻将茶杯放下。
她眉心微蹙,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眼底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难掩的痛色:“经你这么一说,我倒的确觉得,方才在风口吹了许久,头有些发沉。”
陆清商立刻担忧的站起身:“殿下若不嫌弃,可准臣为您按揉片刻?臣家中祖母常犯头风,臣耳濡目染,倒也略通些舒缓之法。”
男人眼底透着克制的灼热,那份急于亲近的心思,直白得几乎藏不住。
安宁弯了弯唇,眼尾带着浅浅的笑意,却偏过头避开他的靠近,没有立刻拒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清澈透亮,却仿佛能穿透他所有温润的伪装,直抵他心底最深处。
就在陆清商以为她会点头应允时,她才柔声道:“陆公子伤势未愈,今日又是法会的主家,忙碌了大半日,想来早已乏了。
我这点小小的不适,忍忍也就过去了,怎好再劳烦你,陆公子不必担忧,一同坐下歇息会儿吧。”
她先给了他一丝若有似无的希望,又轻轻将人推开,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不疏远也不迁就。
他越是想要得到,她就越是不让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