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枝瞧着这副模样,忍不住悄悄皱了皱眉,心底泛起阵微妙的涩意。
她哪里看不出来,楼月白虽嘴上不说,但心底对她的嫌弃已经快要溢出来。
他嫌她碍事,挡了他和殿下独处的机会。
换作平日,以她绵软的性子,定会觉得愧疚,默默往后退半步,远远跟着不打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今日不知怎的,心底偏生了点骄矜的念头。
殿下这样好的人,温和又鲜活,哪能只被他一人黏着?
她也喜欢殿下,也想多跟殿下说说话!
念及至此,桑枝枝蜷了蜷手,挽着安宁的胳膊更紧了些,柔声说道:“了无尊者刚讲完经,膳堂这会儿定挤满了香客。
殿下金尊玉贵,去那喧闹地方,万一被人冲撞了可怎么好?”
安宁先是微微一怔,继而目光落回桑枝枝身上。
少女脸上依旧是惯常的温吞软和,可挽着她胳膊的力道半点没松,指尖甚至因为刚刚鼓起勇气反驳楼月白,还带着点凉意和颤抖。
印象里的桑枝枝,向来是隐忍退让的性子,遇事总想着与人友善,极少会这样主动争取。
今日这副像小兔子似的鼓足劲争取的模样,倒让安宁眼前一亮,连看向桑枝枝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惊喜的炙热。
原来她还有这样鲜活的一面!
漂亮姑娘都主动开了口,安宁哪有不应的道理?
她连余光都没扫向一旁的楼月白,只温温柔柔地看着桑枝枝,声音软得像裹了蜜:“枝枝说得在理,那咱们别去凑膳堂的热闹,寻个清静的亭子,吃些带来的点心果子垫垫肚子,好不好?”
桑枝枝方才鼓足的那点勇气,本还带着几分忐忑,此刻听见安宁明明白白站在自己这边,心尖猛地一颤。
先前她还怯生生地偷瞄楼月白,怕自己唐突,这会儿却立刻转开目光,直直看向安宁。
与身旁少女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撞上,桑枝枝心跳倏地加快,脸颊一时间都热了起来。
这眼神太烫,顺着视线钻进心底,让她恍惚间觉得,连呼吸都裹着股甜意,像含了颗刚剥的糖。
原来……她在殿下心里,是比楼公子更重要的存在?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桑枝枝莫名觉得眼窝有些发热,鼻尖也微微发酸。
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真好…
她用力抿了抿唇,声音因为太过开心,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好…殿下说什么都好…”
话音刚落,两人便相携着转身,银裙与素衣的裙摆交织在一起,连脚步都透着股说不出的亲昵,竟真把楼月白遗忘在了一边。
仿佛他只是佛堂里一尊无关紧要的石像,连个回头的余光都没给。
楼月白站在原地,盯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袖角,指节泛了点白,心头闷着股气,竟“嗤”地一声气笑了。
什么意思?
现如今连桑姑娘也要跟他抢殿下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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