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者已接入】
【等待指令确认】
她立刻暂停录制，但文字没有消失，反而在屏幕上缓缓滚动起来。
林小棠盯着镜中的苏明远，忽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话音落下，镜中影像再次变化。苏明远的倒影缓缓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胸口。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两个字。
看不清。
陈默一把将秦月的摄像机拿过来，关掉电源。屏幕黑了，可那行字还在，透过外壳隐隐透出红光。
“不能再用了。”他说，“设备已经被污染。”
林小棠的手一直贴在口袋上。胎记还在发热，比之前更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了一道血痕，而现实中她的眼睛是完好的。
她没去擦。
“这镜子不只是照人。”她低声说，“它在改。”
陈默点头。他把母亲的银镜翻过来，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是他小时候就记住的：“见影勿信，唯心可辨。”
他举起银镜，让它的反面朝向裂缝中的主镜。
两面镜子相对，却没有反射出无限延伸的画面。相反，中间出现了一瞬空白，像是信号中断。
就在那一刹那，主镜内部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在里面笑了。
陈默迅速收起银镜，后退两步，挥手示意所有人拉开距离。
“这些镜子连着当年的系统。”他说，“我们以为是在查真相，其实一直在被观察。”
秦月把摄像机塞回背包，拉紧拉链。但她能感觉到，里面的红光还在，隔着布料渗出来。
林小棠看向苏明远：“你父亲参与了这件事。你也被标记了。镜子里的那个……是不是他留下的？”
苏明远终于动了。他抬起手，摸了摸颈侧的纹路。皮肤下的流动感越来越明显，像有东西在血管里爬行。
他没回答。
陈默走到最前面，再次拿出录音机。这次他没有开启拾音模式，而是把磁带倒回开头，按下播放。
沙沙声持续了几秒，然后，一段模糊的声音响起：
“……同步失败……主体意识未锁定……备用路径启动……唤醒者介入……”
声音戛然而止。
磁带空转。
林小棠突然说：“它不是在等我们找到真相。”
她看着那道向下延伸的阶梯入口，裂缝中的镜面依旧反着冷光。
“它是在等一个人回来。”
苏明远站在原地，手指缓缓握紧。他的倒影在镜中静静站着，嘴角又开始往上弯。
这次，现实中的他，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