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帧，画面剧烈抖动，随即彻底黑屏。设备电源灯熄灭，再也无法启动。
“没了。”秦月把机器塞回包里，声音有点哑。
苏明远站在石碑旁，左臂纹路已被林小棠的能力暂时封住，但皮肤下仍有细微的跳动感，像有东西在脉络里游走。
他抬头看向西南方向。荒岭起伏，夜色沉沉，远处似乎有一道低矮轮廓伏在地平线上。
“我刚才听到的，不止一个声音。”他说，“他们在报编号。一个接一个。”
林小棠望着那道轮廓，胎记余温未散。“那不是幻觉。他们真的没完成任务。”
陈默站起身，收好仪器，目光落在石碑断裂的切口上。那不是自然风化的痕迹，更像是被某种力量从中劈开。
他转向三人：“二十年前，他们走到这里，停下了。现在我们接到了他们的信号。”
风掠过荒地，卷起细沙打在脸上。
“他们没走完的路，”他说，“现在轮到我们看了。”
秦月扶了扶背包带，往前迈了一步。
苏明远抬手摸了摸警徽碎片，没再说话。
林小棠跟上队伍，脚步很轻。
陈默走在最后，左手腕上的红绳依旧温热。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结扣处的刻痕比之前更深了些，像是最近才被外力重新刻画过。
他没说什么，加快脚步追上前面三人。
荒岭深处，一道残破的石阶从地下延伸而出，两侧立着风化的石兽，一只缺了头，另一只只剩半边身子。台阶尽头，隐约可见一道拱门轮廓。
苏明远突然停下。
他抬起左臂，纹路再次泛红，跳动频率加快。
林小棠立刻伸手按住他手腕，蓝光渗入皮肤。
“它反应了。”她说，“前面有东西在召唤。”
陈默取出测灵仪，指针疯狂旋转几圈后，稳稳指向拱门内部。
秦月从包里摸出一支强光手电，按下开关。
灯没亮。
她又试了两次，依然毫无反应。
陈默把手电接过去，拧开后盖检查电池。金属触点完好，电量充足。
他抬头看向拱门。
就在那一瞬，手电突然自行点亮，光束笔直射向门内。
光柱中，浮现出一行字迹，刻在门框内侧：
**“活人止步，亡者归位。”**
字迹边缘沾着暗褐色斑块，不知是锈还是别的什么。
陈默正要上前细看，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抽气。
林小棠踉跄了一下，扶住石兽底座才站稳。
她的胎记骤然亮起，随即熄灭，像是被人掐断了电源。
“里面……”她声音发颤，“里面有我在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