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她突然说，“照片切换的间隙，有0.3秒的延迟，正好对应设备帧率卡顿点。”
陈默点头：“用你的设备反向锁定变化节拍。”
秦月迅速调整参数，将直播画面投射到墙面空白处。灰白影像中，帧率波动形成一条虚线，贯穿所有照片的转换路径。
林小棠盯着那条线，右掌缓缓抬起。她用指尖蘸血，在墙面划下“1987.08.19”——妹妹的生辰。
血痕刚落，整面墙的照片剧烈震颤。唯有正中央一张合影静止不动：1987年刑警队列队照，七人并肩而立，背景是废弃医院主楼。
陈默走近，目光落在第二排左侧的男人身上。那人面容模糊，但胸前警徽编号清晰可见——0317。而他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正将警证贴在婴儿额前。
苏明远站在陈默身后，呼吸一滞。
“那是……我父亲。”他声音发紧，“他从未提过这张照片。”
陈默盯着婴儿的脸。他认得那张脸——是自己。
“这不是记录。”他说，“是预演。”
他转身走向房间中央。那里立着一个木制相框，嵌着一张全家福：一对夫妇抱着幼童站在老宅门前，背景是初雪。
他伸手触碰相框边缘。
刹那间，所有照片脱离墙面，旋转飞起。相纸边缘泛起金属光泽，彼此拼接，镜面般反射出扭曲的倒影。
地面震动，照片在空中重组，形成一道封闭的迷宫墙体，将三人围在其中。
迷宫内，倒影同步移动，但动作延迟0.7秒，与血水记忆循环完全一致。
秦月的直播设备发出警报，画面开始自动回放列队照中周怀安贴警证的画面。她猛地按下关闭键，屏幕熄灭。
“现在没人能干扰我们了。”她说。
陈默站在迷宫入口，盯着自己的倒影。那影子抬手，比他慢了半拍，指尖指向迷宫深处。
林小棠将右掌贴在迷宫壁上。胎记灼烧，皮肤裂口扩大，血顺着指缝渗入镜面。
“那里。”她指向深处某一点，“有热源。”
陈默点头，迈步进入。
迷宫通道狭窄，两侧镜面映出无数个他们，动作错落，形成视觉混乱。他强迫自己只看前方地面，避免与倒影对视。
林小棠跟在身后，右掌始终贴着迷宫壁，血痕一路延伸。她忽然停下。
“等等。”她低声说。
前方通道的倒影中，陈默的影像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指尖划过镜面，留下一道血痕。
那不是他的动作。他回头，发现自己的手明明垂在身侧。
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他意识到这倒影的动作并非自己所有，而是某种未知力量的投影。
林小棠右掌猛然按在镜面上，血渗入镜中，倒影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