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直播画质突变(2 / 2)

镜中倒影却没有同步。

倒影中的周怀安面无表情,双臂垂落,眼眶漆黑如洞。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镜头外的某一点——正是陈默所在的位置。

林小棠忽然向前一步,站在东墙前,正对裂缝。

她的胎记已不再发烫,反而变得冰凉,皮肤下的纹路与“归位”二字完全重合。

她凝视着血膜中的倒影,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几乎无法捕捉:

“他要的不是复活……是婚礼。”

陈默没有回应。他盯着频谱图上那行自动生成的文字,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追踪请柬的原始数据包。

系统反馈显示,文件创建时间为“1987-02-04 00:00”,但数据写入时间却是“此刻”。它既在过去生成,又在现在被激活。

秦月将dV转向观众影像。屏幕中,所有民国装扮的虚拟形象仍在重复同一动作——右手抬至胸前,掌心向外,五指微张,如同签署契约。

动作整齐划一,毫无延迟,仿佛被同一程序操控。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林小棠突然想起妹妹溺亡前的场景,最后一刻正是这个姿势——左手伸向水面,掌心外翻,指尖几乎触到岸边。

“他们在模仿执念。”林小棠说,“不是随机行为,是仪式的一部分。”

陈默迅速调出档案馆地窖发现古镜的记录。1987年2月4日,七名警员在地窖口合影,手中各持一面古镜。

为首的警官左胸警号为c741,与苏明远警徽编号同源。而那天,正是周怀安与未知新娘的“婚礼日”。

他猛然意识到什么,转身看向电子台上的录音机。磁带仍在运转,播放着母亲低语的残片。

他将音频倒带至最初段落,放大背景噪音。在钟摆声的间隙,隐约能听见一句模糊的呢喃:

“……血为契,镜为门,见证者皆为宾……”

话音未落,dV屏幕突然黑屏。

三秒后,画面重启。

所有观众影像停止动作,齐齐转向镜头。

他们的脸依旧模糊,但姿态统一——右手垂落,左手托起一枚无形之物,缓缓举至胸前。像是捧着某样看不见的信物。

弹幕区浮现出新的文字,不再是“已接受邀请”,而是:

“信物已收。”

秦月猛地伸手去拔电源线。她的手指刚触到插头,dV镜头表面的血膜突然收缩,凝成一点,随即爆裂。

血珠四溅,在空中划出细密弧线,最终全部落回镜头中央,重新拼合成一行小字:

“下一个,是见证者。”

林小棠的胎记骤然刺痛,皮肤下的纹路开始逆向游走,朝着心脏方向蔓延。她抬手按住胸口,呼吸一滞。

陈默抓起银簪残片,将血滴在dV电路板裸露的焊点上。

血珠接触金属的瞬间,整台机器剧烈震颤,屏幕画面再次切换——不再是直播界面,而是一段从未录制的影像。

画面中,档案馆东墙完整无损,墙前摆着一张红木供桌,桌上放着两枚戒指,一枚嵌着碎镜,另一枚缠着褪色红绳。供桌后方,站着两个身影。

一个是周怀安,礼服笔挺,手持请柬。

另一个背对镜头,穿着白色婚纱,身形瘦削,长发垂落。她的左手腕上,系着一根与陈默一模一样的红绳。

陈默的呼吸停了一瞬。

他认得那根红绳的打法——母亲遗物的 knot 方式,世间仅此一种。

影像持续五秒,随即被请柬界面覆盖。系统提示:“仪式进度:37%”。

秦月的手指仍卡在电源接口处,指尖微微发抖。她没有松手,也没有再尝试关闭设备。

林小棠站在墙前,胎记的纹路已蔓延至锁骨下方,形状与供桌上的红绳 knot 完全一致。她望着屏幕中那个背影,轻声说:

“她不是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