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立即打开录音机,将录音机紧贴放映机外壳,机器瞬间发出轻微的嗡鸣,内部似乎有齿轮开始转动,紧接着,一段奇异的旋律从磁带中流淌而出。
那旋律节奏特殊,竟与母亲日记中记载的‘封镜仪式前奏’完美契合,七个音符间隔0.7秒,循环往复。
“它在验证身份。”他说,“不是随机启动。”
林小棠绕到放映机后方,检查检修口。暗格弹开,她取出一只布制玩偶——约二十厘米高,布料泛黄,左眼缺失,右眼为微型镜头,表面覆盖一层薄膜。
她将玩偶捧在手中,右眼突然亮起,投射出全息影像。
画面中是1987年的地下影院。周怀安身穿长袍,站在镜墙前,双手高举,口中诵念咒文。
祭坛位于银幕正前方,由七面古镜围成环形,中央摆放着一面青铜镜。
镜前跪着一名女子——陈默的母亲,腹部隆起,显然已临近分娩。
她手持银簪,割开手腕,鲜血滴入青铜镜面。镜中泛起涟漪,一道模糊人影缓缓浮现,形似周怀安的妻子。
影像持续播放,林小棠身体透明化加剧,右腿已近乎虚化,连脚印都不再留在地面血膜上。
陈默迅速解下红绳,缠住玩偶双眼。绳结处的符文与银簪残片共鸣,发出微弱红光,投影中断。
玩偶右眼熄灭,林小棠的身体停止透明化,但掌心伤口裂开更深,血流不止。
“她不是被迫的。”陈默盯着熄灭的玩偶,“她是自愿的。”
苏明远站在控制台旁,手电光扫过胶片仓。仓内有一卷未使用的胶片,标签空白,但边缘有细微划痕,排列方式与人皮灯笼骨架上的刻痕一致。
几人又进行了一番讨论与行动,陈默试图将录音机放入胶片仓,读取存储内容。胶片接触他指尖的瞬间,银幕骤然亮起。
画面是黑白监控录像。一间产房,四壁环绕镜面,镜中倒影动作延迟。年轻的母亲躺在床上,痛苦喘息。
护士们面无表情,动作机械,眼睛反光如镜。
接生者戴着面具——周怀安的面容被精准复刻在皮革上,嘴角固定上扬。
镜头切换至特写:母亲睁开眼,直视摄像头,嘴唇微动。陈默调高录音机音量,杂音中浮现出一句话:“别关直播……我在里面看到了你妈。”
银幕画面跳动,录像继续。婴儿啼哭响起,接生者将新生儿抱起,镜头拉近——婴儿左眼佩戴单片眼镜,镜片内刻有微型阵法。
陈默的呼吸停滞。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眼——单片眼镜仍在,镜片内纹路与录像中婴儿所戴完全一致。
林小棠靠在控制台边缘,右手掌心的钥匙孔伤口再次渗血,血珠滴落在放映机操作面板上。
血迹顺着缝隙流入内部,与胶片仓接触的瞬间,银幕画面扭曲,录像倒带,重新播放至母亲割腕那一刻。
她的嘴唇再次开合。
陈默调低音量,反复回放那一帧。杂音中,母亲的声音清晰浮现:“容器已就位。”
过了一会儿,苏明远突然觉得警徽处传来刺痛,他低头查看,发现结晶已蔓延至右肩,警徽背面的裂痕中,浮现出一行小字:‘c741 - 容器序列01’。
秦月的手机直播画面仍在运行。弹幕突然刷新,所有文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倒计时:00:07:00。
数字跳动时,银幕中的产房画面同步闪烁。
陈默将银簪残片插入胶片仓,试图阻断信号传输。
残片刚接触金属接口,放映机发出尖锐啸叫,银幕画面骤然放大——婴儿的左眼充满整个镜墙,瞳孔深处,映出陈默现在的脸。
林小棠抬起左手,胎记冷却后留下的灰白色纹路微微发亮。她指尖无意识描摹着那图案的走向,与地面某处刻痕完全吻合。
陈默的红绳突然断裂,半截坠地,内部编织的符文暴露在空气中,与银簪残片上的纹路共振,发出微弱嗡鸣。
银幕中的婴儿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