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超笑着应和,两人吵吵闹闹地走向出租车等候区。
而当陈超看着眼前线条流畅、在机场停车场灯光下闪烁着冰冷银光的超级跑车,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他围着车转了两圈,确认了车头那个显眼的徽标,然后猛地扭头看向一脸无辜的路明非。
“布…布加迪威龙?!”
陈超的声音都变了调,“你…你别告诉我这是学院配给你的校车?!卡塞尔是印钞票的吗?!”
路明非挠了挠脸颊,表情更“憨厚”了,他耸耸肩,用一种极其欠揍的语气说道
“呃…这个啊…不是校车。是…嗯…那个学生会的会长,恺撒·加图索,非要送的。我说不要,他非要给,我也没办法啊。”
陈超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
“路明非!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种级别的超跑,人家‘非要送你’?!你入学第一天是去抢劫了吗?!”
路明非看着陈超快要喷火的眼神,知道糊弄不过去了。
他脸上的那点憨笑慢慢收敛起来,眼神飘向远处,似乎陷入了那段既荒诞又真实的回忆。他轻轻拍了拍冰凉的车身,声音低沉了一些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自由一日’吗?我搅黄了人家学生会和狮心会的大战,还…还不小心让他们两位会长‘阵亡’了。”
他省略了自己如何单枪匹马干翻全场的细节,“按照他们那个奇葩的规则,赢家通吃。这车…就是战利品之一。”
他的思绪飘回了安珀馆舞会之后的那天傍晚。
恺撒·加图索,那个金发如同狮子般耀眼的男人,并未因失败而显得狼狈,反而带着一种更加锐利的气势,在学生会的诺顿馆(那时路明非还没搬进去)前的停车场拦住了他。
夕阳的金辉洒在恺撒身上,他靠在一辆同样奢华的车上,但并非布加迪。
他看着路明非,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极度专注的审视和…某种意义上的认可。
“路明非。”恺撒的声音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自由一日的赌注,包括它。”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被车衣半遮着的银色猛兽,“它是你的了。”
路明非当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摆手
“不不不,会长,那个…玩笑话,当不得真!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恺撒却笑了,那是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带着强烈自信的笑容
“加图索家族送出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习惯。赌注就是赌注,你赢了,这是你应得的。还是说…”
他微微前倾,带来一丝压迫感,“你看不起学生会的战利品?或者,看不起我?”
路明非瞬间头皮发麻,感觉自己要是再拒绝,可能就不是一辆车的问题了,而是会不会被这个看起来彬彬有礼实则霸道的家伙记恨上的问题。
“另外,”恺撒直起身,语气变得平淡却意味深长,“一辆车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你…或许能有点用。记住,在卡塞尔,实力代表一切。你证明了你的价值,这就值得相应的对待。”
他的话像是赠礼,也像是警告,更像是一种提前的投资。
路明非在那瞬间明白了,这辆车不仅仅是战利品,更是恺撒·加图索的一种姿态——一种对强者的承认,以及一种试图将他拉入自己阵营的、昂贵而直接的橄榄枝。
最终,在恺撒那种“你不要就是与我为敌”的无声注视下,路明非硬着头皮接过了那把象征着财富与麻烦的车钥匙。
……
回忆结束,路明非看着依旧处于震惊中的陈超,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人家非要给,我不收下可能麻烦更大。所以…上车吧,陈公子,让小的用这‘非要送’的车,载您去芝大报到。”
陈超张了张嘴,看着路明非那副“我也不想这样”的表情,一肚子吐槽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他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坐进那奢华得不像话的副驾驶座,喃喃道
“妈的,路明非,你这卡塞尔…过得真是够‘刺激’的。”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而强悍的咆哮,银色超跑驶出停车场,载着心思各异的两人,汇入了芝加哥的车流。
这辆昂贵的座驾,既是力量的证明,也是无形漩涡的中心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