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醒来与铠甲(2 / 2)

“可惜啊,脾气救不了你。”

他冲持刀的黑袍人抬了抬下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快点,别耽误‘祂’的时间。”

黑袍人应声上前,小刀的寒光离路明非的手腕只剩一指宽。

腥甜的铜盆白气漫上来,糊住了路明非的视线,他甚至能看见刀身映出自己惨白的脸

那是绝望的颜色。

就在刀锋即将划破皮肤的瞬间——

“砰!”

一声闷响像炸雷,盖过了所有声音。

持刀的黑袍人突然像片叶子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滑落在地时没了声息。

他胸前的黑袍破了个洞,焦黑的痕迹还在冒烟,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

全场的笑声僵在喉咙里。

高个子脸上的笑瞬间消失,蛇头杖猛地指向门口

“谁?!”

石台下方的阴影里,一道灰黑色的身影正快步冲来。

不是走,是用近乎踉跄的速度飞奔,袍子被气流掀起,露出底下沾着泥的靴子,每一步都踩在红光纹路的边缘,激起细碎的火星。

路明非的瞳孔猛地收缩,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石台下奔来的那道灰黑身影,袍子被气流掀得猎猎作响,露出底下沾着泥的旧布鞋

那鞋边磨得卷了毛,跟公园里老头穿的那双一模一样。再往上看,蓝布褂子被袍子罩着,却遮不住领口磨白的边,还有额前被风吹得乱飞的白发……

是他!那个给过他橘子糖的老头!

公园里的暮色、秋千的吱呀声、橘子糖的甜气,突然和眼前的红光、黑袍、腥气撞在一起,撞得他脑子发懵。

那个说“你等的人,会来的”的老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鬼地方?还像疯了一样往石台上冲?

“是你?”路明非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一半是怕,一半是说不清的错愕。

老头没回头,只是闷头往前冲,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磨得发亮的木杖

不是高个子那种雕着蛇头的,是根普通的枣木棍,杖头还留着被虫蛀过的小坑,像他公园篮子里那根挑东西的杆。

他的步子踉跄,却带着股蛮劲,每一步都踩在红光纹路的边缘,激起的火星溅在他裤腿上,烧出小黑洞也浑然不觉。

“哪来的老东西?”高个子皱眉,蛇头杖往地上一磕,“拦住他!”

石台两侧的阴影里突然窜出几道灰影,不是黑袍人

是死侍!这些刚才藏在岩壁后的怪物,此刻像被唤醒的饿狼,脊椎弓起如弯月,骨爪在红光里闪着冷光,嘶吼着扑向老头。

老头猛地侧身,枣木棍横扫,精准砸在最前面那只死侍的关节处。

“咔嚓”一声脆响,死侍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折,却没倒下,反而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咬向老头的脖颈。

“小心!”路明非忍不住喊出声。

老头却像背后长了眼,矮身躲过撕咬,同时攥紧木杖往前一送,杖头狠狠捅进死侍的下颌。

那动作快得不像个老人,带着种经年累月的熟稔,就像在公园用树枝挑开缠在秋千链上的塑料袋。

可死侍太多了。

又三只死侍从侧面扑来,骨爪划破空气,带起的腥风刮得老头蓝布褂子裂了道口子。

他被迫后退半步,正好踩进红光纹路里,瞬间被灼热的气浪掀得一个趔趄。

“哈哈哈!哪来的老疯子!”高个子笑得更狂了,“就凭你?也想坏‘祂’的事?”

黑袍人跟着哄笑,笑声里裹着嘲讽。在他们眼里,这老头就像只撞向蛛网的飞蛾,可笑又不自量力。

死侍已经把他围在中间,骨爪离他后心只剩半尺,眼看就要把这碍事的老东西撕碎。

路明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起那颗橘子糖的甜,想起老头说“没人推的时候,就自己晃悠着等”,喉咙突然发紧

就在死侍的骨爪即将落下的瞬间,老头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没躲,也没再挥杖,只是慢慢抬起手,伸进蓝布褂子的内兜。

动作很慢,慢得像在掏什么宝贝,和刚才的急切判若两人。

死侍的嘶吼停了,黑袍人的笑声也僵了。几十双眼睛盯着他的手,连高个子都皱起眉,蛇头杖微微前倾,似乎在警惕什么。

老头掏出的东西,让全场彻底安静下来。

那是个便携式数码相机,整体呈长方体结构,大小与普通相机相近,外壳以银灰色金属质感为主,边缘线条硬朗,表面带有细微的机械纹理,凸显着未来科技风格。

“这是……啥?”有个黑袍人忍不住嘟囔,声音里带着困惑。

高个子眯起眼,蛇头杖上的蛇眼雕纹似乎亮了亮

“装神弄鬼的玩意儿……给我撕碎他!”

死侍再次扑上,骨爪带起的风几乎要掀翻老头的袍子。

老头却突然举起那金属盒子,拇指按在红色水晶上,浑浊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惊人的亮,像有两簇火在燃烧。

他张开嘴,喊出的不是求饶,也不是咒骂,是六个字,清晰得像敲钟

“刑天铠甲!合体!”

“嗡——!”

话音未落,召唤器中央的晶面骤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像被点燃的岩浆顺着纹路漫延。

他的手腕先被一股灼热的能量包裹,银灰色的护腕“咔”地扣上,边缘的尖刺泛着冷光;紧接着是肩甲,两块弧形装甲从红光中冲出,带着金属碰撞的锐响卡在肩头,内侧的齿轮微微转动,与召唤器的能量波形成共鸣。

能量流顺着手臂窜向躯干,红银相间的胸甲如鳞片般层层叠起,正中央的“刑”字印记亮起红光,仿佛上古神只的烙印。

他能清晰感受到力量在肌肉里炸开,膝盖处的装甲“啪”地合拢,小腿外侧的利刃弹出半寸,靴底与地面摩擦时竟擦出火星。

最后是头盔。一道红光从头顶劈落,银红双色的头盔瞬间成型,面甲上的复眼闪烁着幽蓝光芒,额前的尖角微微上扬,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当头盔与颈甲扣合的刹那,所有能量骤然内敛,只余下铠甲表面流动的淡淡光纹,像沉睡的火山。

“那、那是什么?”石台上的路明非瞪圆了眼,忘了挣扎。

白光散去的瞬间,采石场里只剩下倒抽冷气的声音。

刚才那个穿着蓝布褂子的老头不见了。

石台下站着的,是个身穿铠甲的战士

其通体覆盖着红银交织的复合装甲,宛如熔铸的赤炎与淬火的寒铁在星核中淬炼千年而成。

头盔额前两道 金色尖角 斜刺苍穹,如战神利刃劈开混沌。

面罩覆着深蓝色复眼,幽光流转间藏着洞察破绽的锐芒;面甲边缘的 黑色阴影 如夜影缠裹,与红白装甲碰撞出凌厉的视觉冲击。

胸甲是 红银交织的复合装甲,中央圆形能量核心泛着哑光,周围 金色饰边 如熔金流淌,将磅礴力量锁进几何线条里。

双肩甲向外暴起 尖锐倒刺,银色棱边切割空气,内侧隐现暗纹

“这、这是……”高个子手里的蛇头杖“哐当”掉在地上,下巴张得能塞下鸡蛋。

黑袍人彻底懵了,刚才的笑声全堵在喉咙里,变成了嗬嗬的抽气声。

死侍也停下了攻击,歪着头,似乎在判断这突然出现的“金属怪物”是什么东西,喉咙里的嘶吼变成了不安的呜咽。

刑天转动脖颈,精准锁定最前面的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