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光幕前,陈稳与钱贵的身影再次出现。
经过赵老蔫优化的通道,排斥力确实减弱了些许。
穿越时的撕扯与眩晕感不再那般令人难以忍受。
但那种来自世界规则的、针对“变数”本源的排斥,依旧如同附骨之疽,清晰可辨。
陈稳能感觉到,自身强大的生命本质与Lv.4的系统力量,在对抗这种排斥时起到了关键作用。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伪宋这边略显浑浊、却带着熟悉烽火气息的空气。
目光扫过周围,与离开时并无太大不同。
但在他敏锐的“势运初感”中。
北方那股血色的兵戈煞气,似乎又浓郁、迫近了几分。
“时间不多了。”
陈稳低声说了一句,不知是在对钱贵说,还是在提醒自己。
钱贵点了点头,迅速确认了周边环境的安全。
“君上,接应的人已在预定地点等候。
我们需尽快与晁天王会合。”
两人不再耽搁,身形一动,便如同鬼魅般融入山林,向着东平府外那处傍水货栈的方向疾行。
他们的速度远超常人,崎岖的山路如履平地。
这正是生命本质重构与系统倍数加持下的体现。
货栈密室。
先一步收到消息的晁盖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见到陈稳推门而入,他立刻大步迎上,虎目之中难掩激动。
“陈先生,您可算回来了!”
此时的晁盖,虽隐于暗处,但眉宇间那股豪迈之气并未消减。
反而因卸下了梁山之主的重担,更添了几分沉着与锐利。
他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劲装,腰间挎刀,俨然已完全进入了“北望军”首领的角色。
“晁盖兄,久等了。”
陈稳与他用力握了握手臂,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力量与热忱。
“山东局势如何?梁山内部可有变化?”
三人落座,钱贵熟练地在一旁负责警戒。
晁盖立刻开始汇报,语气沉稳而清晰:
“先生,自您走后,宋江借石碣之名,进一步巩固权力。
明面上,‘北望’二字已成禁忌,讲武堂的内容也被大幅修改,着重强调忠义与等待招安。”
“不过,林教头、阮氏兄弟他们在吴用军师的暗中周旋下,还算稳住了基本盘。
军中那些心向我们的老兄弟,被分散安排,但骨干未失。
石墩兄弟居中联络,也还算顺畅。”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铁鸦军那边,通过那个‘曾涂’,加强了对宋江的控制和对山寨的监控。
对我们的打压也愈发明显,几次想找由头削夺林冲他们的兵权,都被吴用设法挡了回去。
如今梁山内部,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招安’与‘北望’两派,已是泾渭分明,矛盾一触即发。”
陈稳静静听着,对这些情况并不意外。
铁鸦军既然锁定了宋江这个“天命”执行者,自然会全力清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玉玺之事呢?”
陈稳更关心这个当前的关键节点。
晁盖精神一振,说道:
“钱指挥使的手段果然高明。
段景住被一路‘护送’,行程曲折,闹得沸沸扬扬。
关于玉玺与金人关联的流言,如今在山东河北已是人尽皆知。”
“宋江那边心急如焚,接连派了戴宗等好几拨人下山接应。
铁鸦军的幽影也是疲于奔命,既要防备我们捣乱,又要应付被流言吸引来的各路牛鬼蛇神。”
“据最新线报,段景住已进入山东地界,距离梁山不远了。
宋江已下令筹备‘献玺大典’,准备借此机会,大肆宣扬其‘天命所归’。”
陈稳点了点头,钱贵的行动完全符合他的预期。
“大典何时举行?”
“具体日子还未最终定下,但就在这几日了。”
晁盖答道,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
“先生,我们是否按原计划,在大典上动手?”
“不错。”
陈稳语气肯定。
“那是粉碎其‘天命’光环的最佳时机。
准备工作进行得如何了?”
“先生放心!”
晁盖信心十足。
“秘密基地这边,按照您走前定下的方略,我们筛选、吸纳了一批绝对可靠、且真心认同‘北望’理念的骨干。
约有百余人,都是血性汉子,不少还是从梁山暗中分流出来的。”
“日常操练从未间断,除了武艺阵型,更着重讲解边患,激发血性,明确我们‘北望’抗金、守护华夏的宗旨。”
“只是……”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