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皇宫,紫宸殿侧殿。
此处并非举行大朝会的正殿,而是皇帝日常处理政务、召见心腹重臣之所;
陈设典雅而务实,处处透着一种内敛的威严。
皇帝陈弘端坐于御案之后,身着常服,冠冕未戴;
眉宇间已颇具威仪,沉稳的气度与十数年的帝王生涯相得益彰。
年近四旬的他,鬓角已可见些许霜色,眼角也刻上了操劳的痕迹;
这是岁月在正常人身上留下的必然烙印,未曾因任何奇迹而改变。
御案下首,张诚、王茹、赵老蔫三位守护者已然在座。
他们依旧保持着青年模样,与陈弘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刻,众人目光皆聚焦于殿门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殿内侍立的宦官宫女早已被屏退;
唯有心腹侍卫守在殿外,确保此次会面绝对隐秘。
殿门被无声地推开,两道身影步入殿中。
为首者,正是卸去伪装修饰,恢复了本相的陈稳。
虽依旧是寻常布袍,但那份历经两个世界风云、尤其是突破至Lv.4后内敛而深沉的威势,却让殿内众人皆心生感应。
“臣等,参见陛下。”
陈稳与钱贵躬身行礼,礼仪一丝不苟。
纵是父子,纵是开创之主与守护者,在明面场合,君臣之分亦不可废。
陈弘立刻从御案后起身,快步上前,亲手扶住陈稳的手臂,阻止他继续行礼。
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父亲……不必多礼!”
“快快请坐。”
他引着陈稳在自己身侧的锦墩坐下,目光在父亲脸上停留片刻,确认其安好,这才回到主位。
钱贵则默默站到了张诚等人下首的位置。
“父亲此行辛苦。”
陈弘率先开口,语气关切而务实。
“伪宋那边,局势果然按预料那般发展了?铁鸦军扶持的赵恒,可能稳住局面?”
陈稳微微颔首,神色平静。
“赵恒已继位,改元咸平。”
“伪宋朝廷积弊已深,北疆金国崛起之势迅猛,其内部稳固有馀,进取不足。”
“铁鸦军维护‘剧本’之心坚决,后续必有动作。”
张诚抚须沉吟,接口道:
“西边光幕隔绝,伪宋虽地理相同,然其命途已与我朝迥异;
如今看来,彼界动荡,恐难避免。”
王茹眼神锐利,更关注实际影响:
“君上,伪宋内部不稳,会否导致大量流民冲击光幕?或让铁鸦军有借口加剧渗透?”
“短期内,伪宋重心在于内部整合与应对北疆压力。”
陈稳分析道。
“光幕规则排斥依旧,大规模通行不易。”
“然,铁鸦军必会利用其内忧外患,加速推动其既定剧本,以恢复并提升其权限。”
赵老蔫挠了挠头,更关心技术问题:
“君上,您感觉现在穿过那光幕,比之前咋样?俺改进的那稳定仪,好使不?”
“排斥力减弱一成半,冷却时间缩短,稳定性亦有提升。”
陈稳肯定了他的成果。
“老蔫,你做得好。此乃长久之计,需持续优化。”
赵老蔫闻言,脸上露出憨厚而又自豪的笑容。
陈弘听着众人讨论,手指轻轻敲击着御案,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看向陈稳,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父亲,您信中提及,梁山‘北望’之基已立,但伪宋北疆危殆。下一步,我朝当如何应对?”
殿内目光再次汇聚于陈稳身上。
陈稳坐直了身躯,声音沉稳而清晰:
“伪宋北疆,金国崛起之势已成,大变在即。”
“我于彼界,能模糊感知到北方兵戈煞气冲天,伪宋朝廷难堪大任。”
“梁山‘北望’一派,是我等布下的关键棋子,意在挽狂澜于既倒,保存华夏元气。”
他顿了顿,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