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授军职、吏职,具体名录,由陈军使拟定后报备!”
这已不仅仅是重用,简直是托付一方!
将边境三县的防务和治理全权交予陈稳?
并允许他组建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任用自己的一套班底。
这其中的信任与期望,重如山岳!
陈稳心中亦是波澜涌动,他再次躬身。
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末将领命!”
“必不负使君重托,必使靖安三县,成为澶州北部之铁壁铜墙,百姓之安乐家园!”
“好!”
柴荣抚掌大笑?
“有文仲此言,我无忧矣!”
封赏并未结束。
柴荣看向文官班列中的王朴,微微示意。
王朴出列,手持一份文书,朗声道:
“奉使君谕,焦土镇南迁军民,忠勇可嘉,勤勉王事!”
“特此正式编入澶州户籍,所有丁壮,按律授田,所授田亩,免三年赋税!”
“其原有头领、匠户,依才录用,纳入州府或靖安军体系。”
这一道命令,彻底解决了焦土镇军民的身份问题。
让他们从漂泊无依的“流民”变成了有田有籍、受官府保护的“良民”。
真正融入了后周体系,根基得以永固。
消息传出,暂居在澶州城外安置区的焦土镇民众。
必将欢欣鼓舞,对陈稳和柴荣的忠诚,亦将提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堂议在一片复杂的气氛中结束。
陈稳瞬间成为了澶州最炙手可热的新贵,身边立刻围拢了不少上前道贺的官员。
他从容应对,不卑不亢。
待人群稍散,柴荣却单独将陈稳留了下来,引至后堂。
“文仲,今日之赏,你可觉得太重?”
柴荣摒退左右,看着陈稳,目光深邃。
陈稳沉吟片刻,坦诚道:
“使君信重,稳感激涕零。”
“然骤登高位,掌军治民,恐资历不足,难以服众,亦恐引来非议。”
柴荣笑了笑,摆手道: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你的能力、你的功绩、你的忠诚,我都看在眼里。”
“资历?那些尸位素餐之辈,资历倒深,可能安邦定国否?能廓清寰宇否?”
他语气转沉。
“如今北汉、契丹虎视眈眈,汴梁那边……也是暗流汹涌。”
“我需要的,是能做实事的干才,是能独当一面的臂助!”
“文仲,勿要妄自菲薄,这靖安防区,便是你的试炼场,也是你未来建功立业的基石!”
“好好经营,替我,也替这天下百姓,守好北门!”
陈稳心中豁然开朗,所有杂念尽去。
只剩下沉甸甸的责任与澎湃的斗志。
他深深一揖:“使君苦心,稳明白了!必不负所托!”
当他走出节度使府时,腰间的印信沉甸甸的,那是权力,更是责任。
抬头望向北方,那是他的靖安防区,是他即将大展拳脚的全新舞台。
势运气旋在识海中缓缓旋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实、壮大!
仿佛与脚下这片土地,与那北方的三县之地,产生了某种玄妙的联系。
根基,于此深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