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嘴唇上传来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触感，斯内普几乎在瞬间眼睛猛的睁大，他感受着自己唇边那让人感到上瘾的柔软。
卡尔现在是清醒的……
他要么真的无所谓，要么……
就是气愤屈辱到了不惜用这种方式来伪装……
斯内普几乎是即刻意识到。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斯内普在心里冷笑。
自己昨晚是清醒地沉沦，而卡尔不过是个被迷情剂控制的蠢货。
在这场荒诞的关系里，谁会更在意，不言而喻！
斯内普没有推开卡尔。
相反，他反客为主的拦住了卡尔。
这似乎是一个无声的战场，两人都拼命掠夺着对方的氧气，谁也不肯先示弱，先结束这个吻，仿佛那样就承认了自己比对方更在意。
卡尔忍着内心的翻腾着的情绪。
但下一刻……
卡尔的眼神瞬间一怔，他下意识的就想反抗。
斯内普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一瞬间的僵硬和退缩，他稍稍退开这个几乎令人窒息的吻，看着卡尔微微喘息、脸颊绯红的样子，低声嗤笑，语气带着残忍的戏谑：“不是要指导我吗？科斯特？这才刚开始……”
卡尔的愣神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他绝不能在此刻功亏一篑！
“当然……” 卡尔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但他立刻稳住，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当然可以……西弗勒斯。我只是担心……你能不能。”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豁出去的决绝。
斯内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他看着卡尔那副强装出来的、仿佛阅尽千帆的轻浮模样，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他到底在愤怒什么？是愤怒卡尔的虚伪？还是愤怒他即使在这种时候，也要用这种方式来贬低自己、维持他那可悲的优越感？
“好啊……” 斯内普的嗓音低沉沙哑，里面蕴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汹涌的怒意，“如你所愿。”
而话音未落……
在微弱的灯光下……
斯内普淡定的看着那抹灯光，随后轻轻的将它掐灭，又拉上了被拉开一点点的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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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跟前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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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卡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现在礼堂门口。
他的头依旧昏沉，像是被塞进了一团灼热的棉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气息。
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即使在他苍白的肤色上也显得格外刺眼。
他刚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坐下，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就凑了过来。
詹姆脸上带着惯有的、充满活力的表情，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口吻里面带着一丝责怪，因为卡尔昨天已经跟他们约好了要去玩的，但是他却莫名其妙的失约了，他跟西里斯可是等了很长时间的：“卡尔！你昨天去哪儿了？我们说好圣诞假期结束后要一起……”
但詹姆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他看清了卡尔的状态。
西里斯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卡尔，发现对方反应迟钝，眼神涣散，好一会儿才慢半拍地转过头，用一种烧糊涂了的、呆呆的眼神望着他。
“你生病了？”西里斯皱起眉，语气里少了平日的戏谑，多了几分认真，“着凉了？脸色这么红……要不要带你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
医疗翼？卡尔干燥的喉咙吞咽了一下，引发一阵刺痛。
他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衣服下掩盖着的……
他绝不能去医疗翼。
“不……不用了。”卡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沙哑虚弱，他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我……我已经去看过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发烧。吃点东西，再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们去玩了，所以下次吧，哈哈……”
卡尔坚持着，他脸上带着跟平时一般无二的样子，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有活力的模样，但只要看看就能够知道，卡尔现在做出这一切到底有多么的勉强。
他的解释听起来漏洞百出，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詹姆和西里斯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到卡尔明显不愿多谈的样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卡尔到底是怎么了？他们不知道，但是他们总归要对朋友好一点儿，既然卡尔不愿意说的话，那就算了。
某种意义上对于合适的人，他们两个还是有一点点的同情心的。
詹姆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没有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吧，那你好好休息。需要什么跟我们说。”
而在说完之后，詹姆跟西里斯就离开了，因为他们明显看出了卡尔现在并不需要他们任何一个人去陪着他……
但是，詹姆在走出去一段路后，眼神明显沉了一下。
对方到底是怎么病的，明明前天晚上的时候卡尔还是好好的，他跟他们一起玩呢，还计划着昨天要去费尔奇的眼皮子底下捣乱……
但现在……
詹姆在思索着。
“算了詹姆，我们先想好没有卡尔的话，就我们两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办吧？”，西里斯无意之中冒出来的话转移了詹姆的注意力，詹姆转过头看向西里斯，那个不知道答案的谜底在此时此刻他短暂的抛之脑后了。
“行吧。”，詹姆回答。
而在詹姆跟西里斯走后，卡尔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盘子里的煎蛋，食不知味地勉强吃了几口，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身体的灼热和不适感越来越强烈，他必须尽快回到宿舍。
他起身离开礼堂，脚步有些虚浮地穿过阴冷昏暗的走廊。
石墙上的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如同他此刻飘忽不定的心神。
就在他接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那面湿冷的石墙时，入口悄无声息地滑开。
几乎是同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卡尔的目光像掠过一件毫无生命的器具，没有丝毫停顿，径直与斯内普擦肩而过，仿佛对方只是一团空气。
他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或刻意，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彻底的无视。
斯内普的脚步猛地顿住。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卡尔那种完全置身事外的态度，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紧缩感。
一种荒谬的念头涌上心头——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被昨晚那场混乱又荒唐的纠缠所困扰？难道卡洛斯·科斯特真的可以如此轻易地将一切抹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卡尔没有给斯内普任何深入思考或反应的机会。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已经调整好了步伐，以一个既不匆忙也不拖沓、恰到好处的速度，径直走向通往寝室的方向。
他的背影挺直，尽管体内高热灼烧、四肢酸软，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稳定，就好像确实如同斯内普所想的，昨天晚上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给卡尔造成哪怕一丁点的影响。
但是真的吗？
卡尔行走时偶尔的踉跄，无声的相诉说着……
不是的……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斯内普。
尤其是在他如此虚弱的时候。
因为只要一看到那张脸，他身上隐秘的疼痛、这场莫名其妙的高烧的根源，就会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耻辱、愤怒、以及一种深切的无力感便会再次涌上心头。而现在，病弱的身体让他连维持基本的体面都已勉强，更别提进行任何形式的对抗或报复。
哈……
等着吧，西弗勒斯·斯内普。
等着吧……
卡尔在心底无声地默念着，这句话像一句冰冷的诅咒一样，他几乎迫不及待的去想斯内普会倒什么霉，到底要对对方做点什么……
想都不要想，那会是最恶毒的事情……
伴随着卡尔踏入休息室的门，将外面的一切，包括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身影，彻底隔绝。冰冷的神色石门在他身后合上，也暂时封存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而决绝的光芒。
……
他迟早会的，他迟早会让斯内普后悔做那些事情的……
该死的家伙……
而卡尔到底会做些什么呢？
嗯……
那会是个很好很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