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里，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詹姆和西里斯将斯内普堵在墙角，他们死死的攥着他们的魔杖，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已然形成。
斯内普的袍子上已然沾着灰尘，脸上也略显青紫，就连肋骨的地方也有着那股熟悉的痛感，他嘴唇紧抿，黑色的眼睛里是惯有的隐忍和愤怒，他也死死的攥着他的魔杖。
哦当然，詹姆西里斯的状态也不怎么样，他们的嘴角被打破了，西里斯刚才不知道被用一个什么咒语吊了起来，落地的时候还砸到了脑袋，虽然不重，但那足以让他俩愤怒了。
但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又来了？”，卡尔缓步走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他直接伸手，轻轻按下了詹姆似乎准备掏魔杖的胳膊，“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天天为难这样一个人呢，詹姆？”
卡尔叹了口气，语气真诚得就像是在抱怨一般，“你都没什么时间陪我玩了，精力全耗在这上面。”
但只有斯内普听得出来，卡尔有多么的漫不经心的在表演……
不过……
詹姆的注意力倒是被成功转移，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他本就凌乱的头发：“你完全不知道，卡尔，他跟伊万斯，他……”他语塞了，他能敏锐地感觉到斯内普和莉莉之间最近有种微妙的不同，那种让他警铃大作的联系似乎减弱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过斯内普。
在他眼里，斯内普根本不配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
更别说他们刚刚还被他搞得有些狼狈，斯内普真是罪不可恕，最起码詹姆真是那么想的。
卡尔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略显狼狈的斯内普，又落回气鼓鼓的詹姆和旁边抱臂看好戏、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笑意的西里斯身上。
“别看好戏了，西里斯，”卡尔冷嗤一声，精准地戳破，“我知道你就等着看我跟詹姆意见不合，我偏不让你如愿。”
“哦，不，卡尔，”西里斯无所谓地耸耸肩，笑容更深了些，“我笑可不是因为这个。如果看你们争执就能让我发笑，那我的笑点未免太低了。要知道前些日子你们没少为这事争论，我再想笑也早笑够了。”，他黑色眼睛里闪烁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笑意，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所以你就别跟我吵了，卡尔，”詹姆没好气地接话，带着点被朋友背叛的委屈，“你都为这个鼻涕精跟我们争辩好几次了，对其他人可不见得你有这么好心。”
他们三人几乎完全忽略了地上的斯内普，仿佛他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背景摆设。
只有斯内普自己知道，他投向卡尔的目光有多么浓烈复杂。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除了那几天莫名其妙的高烧，卡尔的表现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仿佛那两天的疯狂纠缠只是他斯内普一个人的噩梦。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直接的羞辱更让他难以忍受，让他心底那股情绪不再是单纯的痛恨，而是掺杂了更多难以名状的东西，像藤蔓一样缠绕紧缩。
卡尔总是很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斯内普不好受。
“那是因为你们跟别人是十天半个月才开次‘小玩笑’，”卡尔夸张地耸了耸肩，“而可怜的斯内普先生，一天恐怕要经历十八次。归根结底——”他话锋一转，用手肘亲昵地碰了碰詹姆，眼底带着了然的笑意，“就是因为伊万斯，是不是？”
“……”詹姆顿住了，脸上闪过一丝被说中心事的窘迫，最终有些不情愿地闷哼了一声，“……嗯。”他喜欢莉莉，喜欢到有时会气恼自己的不争气，但气恼之后，依旧是义无反顾的喜欢。而斯内普，始终被他视为最大的障碍。在那些不安的夜晚，他甚至会梦见斯内普牵着莉莉的手走向教堂……
这种想象让他挫败不已。
看着詹姆瞬间低落下去的情绪，卡尔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用一种如同呼吸般自然的笃定语气安慰道：“哈哈，别苦恼了，兄弟。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只要她有眼睛，她就知道自己该选谁，是不是？”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优越感，“所以，别太在意了。你今天也闹够了，我们走吧?”这后一句话，语气变得异常温和，带着一种斯内普从未在他身上听到过的、柔软的、毫无攻击性的劝慰。
斯内普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那温和的语气像针一样刺了他一下。
然而，卡尔紧接着又轻飘飘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况且，他现在……大概也没什么脸面再去喜欢伊万斯了。哈哈。”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斯内普。他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卡尔的眼睛，在一个自以为无人察觉的角度，他眼中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情绪。
他想到了那个混乱的夜晚，想到了那些无法磨灭的痕迹……
卡尔他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
好吧，他承认……
他都跟卡尔那样了，他确实没什么资格再去喜欢莉莉了，那是他缓过来将那些复仇的心思全部卸下来后才猛然想起的。
但詹姆波特呢？他有什么资格?那种该死的脸，狠狠撕下来都不为过。
不过斯内普大概忘记了后悔，事实上他从那件事情结束之后都只是在气愤卡尔毫无反应而不是他跟他一起做了……
那如果卡尔反应激烈呢？
那斯内普大概会甘之如饴吧？
斯内普不得不承认他变了。
似乎从他划破卡尔的那张脸，哦……不……
大概在那之前在卡尔那双高傲的眼睛落在他身上的一瞬间，他们就那样纠缠在一起。
斯内普太过在意让卡尔痛苦，就完全忘记了自己跟其他任何的……
而这边……
“什么？”詹姆也察觉到了这没头没尾的话有些奇怪。
“没什么。”卡尔轻松地笑了笑，仿佛只是随口开了个不好笑的玩笑。
他不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伸手揽住詹姆和西里斯的肩膀，詹姆他们就被他半推半就的带离了现场。
尽管冲突结束了，但斯内普身上的伤恐怕也不会好得很快，毕竟……
卡尔眼底掠过一丝冰冷。
走出一段距离，确保斯内普听不到了，西里斯才慢悠悠地开口，黑色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话说回来，卡尔，你今天过来的时间，好像比平时晚了那么几分钟？”他的敏锐度显然与詹姆不同，总能捕捉到那些细微的不寻常。
卡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想到西里斯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什么？”果然，詹姆一脸茫然，完全没意识到任何异常。
“哈哈，你看得出来？”卡尔迅速调整表情，笑了一下，忽然想起西里斯刚才的话，“所以你刚才笑，是在看好戏喽？”他试图转移话题。
“没看出来具体的，我也不太确定。”西里斯顽劣地勾起嘴角，“但现在看出来了，毕竟……你都亲口承认了。”，西里斯就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似的，他似乎比刚刚更高兴了。
“你还真过分啊，”西里斯继续用那种带着恶作剧意味的语气调侃，“任由我们去干点‘小坏事’，然后你就掐准时间冲出来，上演一出‘你们不要再打了啦’的戏码——”他模仿着某种夸张的腔调，恶意毫不掩饰，但这恶意并非针对卡尔，而是指向斯内普。他似乎觉得卡尔这种行为非常有趣。
“装好人，是不是？”西里斯笑嘻嘻地问。
“哦，我哪有啊？”卡尔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我本身就是一个好人，不是吗？”
“哦？我还以为你终于改变主意，认清鼻涕精有多恶心了呢。”西里斯低声笑道，意有所指。
“别拿这个跟我开玩笑了，西里斯，”卡尔想反驳，却一时语塞，他和斯内普之间那个肮脏的秘密是绝不能为外人道的枷锁，“我只是……”他最终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詹姆，这次却罕见地从卡尔那看似完美的笑意中，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对劲。但这感觉太过飘忽，像抓不住的云雾，让他无法理清头绪。他只是模糊地觉得，卡尔现在对斯内普的态度，似乎不仅仅是“好心”那么简单，里面掺杂了些别的，像是……厌恶？
好吧……不太准确，但詹姆大概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这似乎是好事……
“总之，卡尔，”詹姆甩开那点疑惑，干脆地说，“下次你干脆就别出现了，晚几分钟过来有什么意思？你完全没必要管我们和鼻涕精的事……”
“不不不，詹姆，”西里斯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他今天确实看了一场精彩的好戏，“卡尔想当这个‘好好先生’，我们就顺他的意嘛。”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能感觉到，卡尔今天说的某几句话，像精准的针一样，扎得斯内普反应异常剧烈，这可比单纯的欺凌有趣多了。
西里斯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卡尔一眼，笑容懒散而洞悉：“毕竟，看戏嘛，总有各种看法。”
“你也是在装好人吧？西里斯？”詹姆被两人弄得有些糊涂，不满地嘟囔。
西里斯无所谓地耸耸肩，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卡尔看似平静的侧脸上：“你就当我是吧。”
走廊的光线将三人的影子拉长，卡尔顺着他们笑笑乐乐，但实际上呢?
只有卡尔自己知道他内心深处到底在翻涌着什么东西。
哦……
来了，果然看过来了。
卡尔嘴角勾起，心底解气极了。
卡尔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感受着身后那道几乎要将他烧穿的视线，嘴角的弧度维持得恰到好处，唯有搁在袍子里的手，微微握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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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盼夜盼，总算盼来了一个足以掩盖一切声响的雷雨天。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在霍格沃茨的窗玻璃上，闪电像银蛇般划破漆黑的夜空，雷声轰鸣作响。
对于卡尔一行人来说，这无疑是实施计划的最佳时机，当然这也是唯一的机会，变成阿尼玛格斯必须需要一个这样的天气。
尖叫棚屋内，灰尘在偶尔划破夜空的闪电映照下飞舞，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材和神秘魔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