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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镜影摇光现杀机(2 / 2)

风突然灌进谷口,卷着白若薇的符灯撞向岩壁。

幽蓝的光在三人脸上晃出鬼影,林远萧的话像根冰锥扎进墨羽耳中:“失踪的范例,玄霄的镜奴,堕魔的战尊......时间全叠在三百年前那夜。

阿羽,你左眼的红,和玄霄画像里的眼尾朱砂痣......“

“别说了。”墨羽突然打断。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护腕在符袋里震得他手腕发麻,像在回应什么召唤。

玉瑶宗主每次看他时的恍惚、灵雪瑶刻意引导的“情劫演练”、甚至白若薇总拉他破的那些禁制......原来不是巧合,是有人在顺着镜奴的轮回埋线。

白若薇的符灯灭了。

黑暗里,林远萧的声音更轻了:“还有,你每次演练情劫后,情劫录上的字迹会变深。

我偷看过宗卷......初代镜奴的血,能让预言显形。“

墨羽摸黑攥紧符袋。

石片和护腕在袋底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像两截被命运拼合的锁链。

他突然想起灵雪瑶说过的话:“尘世范例,是照见仙子心魔的镜子。”可现在看来,他更像面照见玉瑶宗秘密的镜子——照见玄霄的情,照见镜奴的怨,照见某位大能跨越三世的布局。

“阿羽?”白若薇的手碰了碰他胳膊,带着点试探的温度,“你在发抖。”

墨羽深吸一口气,山风灌进喉咙像吞了把碎冰。

他摸到符袋里的桂花糖,是今早白若薇硬塞的,此刻糖纸被汗浸得发软。“去锁魂殿。”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哑得像生锈的刀,“现在。”

林远萧的书在黑暗里合上,发出“啪”的轻响。

白若薇重新点燃符灯,幽蓝的光映出三人紧绷的脸——墨羽左眼的红雾未散,林远萧腕间的印记发亮,白若薇攥着烧焦的符纸,指节泛白。

山风卷着混沌火的腥气掠过断缘谷,三串脚印深深嵌进焦土里,像三条被抽紧的线,直往玉瑶宗最深处的锁魂殿扎去。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谷壁阴影里,半枚金纹石片正从岩缝中滑落,落在方才白若薇拨弄过的锁链上——石片与锁链相触的瞬间,整座山谷的焦土突然泛起红光,像被鲜血浸透的纸。

墨羽的脚步顿了顿。

他回头望向红光泛起的方向,逆命之瞳里的红雾翻涌得更凶了。

这一次,他看清了记忆里那个祭坛的全貌:祭坛中央的锁链上,刻着与石片相同的古纹;祭坛高处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名字——最上面那个,是“墨羽”。

林远萧翻到残卷最后一页的手微微发抖。

他盯着那行被血渍覆盖的字,声音轻得像叹息:“镜奴每转一世,因果便深一层。

而这一世......“

墨羽听完林远萧从残卷中拼凑出的“镜奴往事”,瞳孔微缩。

逆命之眼的灼痛从眼底窜至天灵盖,墨羽伸手按住额角,指节在苍白的皮肤上压出青白的痕。

他想起昨夜灵雪瑶递来的情劫剧本——那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求不得”故事,可当他与清欢峰的云岫仙子对坐演到“最后一面”时,云岫眼尾的泪痣突然泛起暗红,像被什么东西从里往外烧。

原来不是仙子入戏太深,是......

“阿羽?”白若薇的声音裹着药香凑近,她温热的指尖碰了碰他冰凉的手背,“你额头烫得吓人。”

青瓷瓶塞“咔嗒”弹出,一枚裹着蜜蜡的凝露丹滚进他掌心。

墨羽低头时瞥见白若薇的手腕——平时总沾着符砂的皮肤此刻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腕间那串她亲手串的桃核串,最顶头的那颗裂了道细缝。

“你手在抖。”他脱口而出。

白若薇的指尖猛地蜷缩,药瓶在掌心转了半圈才稳住:“今晨去饲灵雀时......它们没像往常那样扑棱着要糖。”她咽了咽唾沫,山风卷着玉兰香灌进锁魂殿的雕花窗,“我站在雀笼前喊了三声‘小绒’,最黏我的那只灰雀就蹲在横木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脚边的地......”她突然顿住,符灯的幽蓝光晕里,她眼尾的泪痣微微发颤,“后来我摸了摸地,石板缝里的青苔全干了,像被抽干了灵气。”

殿内的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林远萧合书的动作重得像砸在人心口,《祭渊录》的青铜书扣撞在石案上,惊得白若薇手里的药瓶差点摔出去。

“你们看这个。”林远萧把书推过来,泛黄的纸页停在某章边注,墨迹已经晕开,却还能辨认出歪斜的小楷:“情劫不止于心,亦可燃魂为引。”他的指尖在“燃魂”两个字上重重一按,“我翻遍了禁书阁外层典籍,所有关于‘尘世范例’的记载都在说‘照见心魔’,可这行边注......”他喉结滚动,“像是某个被镇压的知情者,临死前用血写的警告。”

墨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每月十五的情劫演练——当他与仙子们演“生离”“死别”“爱而不得”时,玉瑶宗后山的玉兰树总会提前半月开花。

此刻殿外正飘着零星花瓣,他望着一片落在石案上的花瓣,忽然看清了:那粉白的花瓣边缘,缠着极细的血线,像被人用针尖一点一点挑出来的。

“是地脉。”他嗓音发哑,伸手接住一片新落的花瓣,血线在他掌心的逆命之眼下无所遁形,“每次演练时,这些血纹就顺着灵气往地底下钻。

我之前以为是情念太浓......“他突然顿住,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冰水,”玉瑶宗的地脉,是不是连着重明渊?“

白若薇的符笔“啪”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捡笔时,发间的青玉簪子滑了下来,露出后颈一道淡红的印记——那是她前日破禁时被反噬的痕迹,此刻正沿着颈椎往耳后蔓延,像条活过来的红蚯蚓。

“重明渊是宗门禁地,镇压着上古魔修的残魂。”她声音发颤,“可我上个月替司宝峰师姐送符纸时,路过渊口......”她突然捂住嘴,符笔在掌心攥得变了形,“渊口的封灵阵纹,颜色变深了。”

林远萧猛地站起来,石凳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你们记不记得三个月前,宗主说要扩建灵瑶殿?”他扯下腰间的玉佩,那是他伪装女修时必备的“妆扮”,此刻被他捏得指节发白,“我昨日替掌事殿抄录地契,发现扩建的范围......”他盯着玉佩上的云纹,像是突然被雷劈中,“正好是重明渊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