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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焚心似火:总裁的罪妻(上)(1 / 2)

(一) 归来

冰冷的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彻底隔绝了那三年暗无天日的岁月。

林晚秋穿着一身入狱时那件早已洗得发白、款式过时的单薄衣衫,站在深秋的寒风中,瘦削的身躯仿佛随时会被吹倒。她抬起头,眯着眼,不适应地看向外面久违的天空。天是灰蒙蒙的,像她此刻的心情。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终于熬出来了。

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破旧的帆布包,里面只有几件随身物品和一张被她摩挲得边缘发毛的照片——照片上,她依偎在傅承聿怀里,笑得灿烂无忧,而傅承聿,那个她爱入骨髓的男人,正低头看她,眼神是她曾经误读的深情。那时,他们刚刚结婚,她怀着他的孩子,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入狱前,他紧紧抱着她,声音哽咽:“晚秋,委屈你了。就三年,我等你出来。我和孩子,永远等你。傅氏正是关键时期,我不能倒下,只有你替我顶下这笔‘挪用公款’的罪,我们才能有未来……你放心,我会打点好一切,让你在里面少受罪,孩子我也会照顾好,他是我们傅家的长子长孙!”

为了他,为了他们的家,她这个对商业一窍不通的画者,毅然扛下了这莫须有的罪名,心甘情愿地走进了这高墙铁网。

三年间,他来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说公司太忙,孩子太小不方便带来。她体谅他,甚至心疼他独自扛着傅氏还要抚养孩子的辛苦。她靠着对他的信任和对儿子深深的思念,硬生生扛过了监狱里的欺凌、病痛和无尽的孤寂。

如今,她自由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激动和酸楚。承聿,儿子,我回来了。我们的家,终于要完整了。

她没有通知傅承聿今天出狱,想给他一个惊喜。她揣着三年前他塞给她的一点零钱(大部分“打点”的费用据说都花光了),搭上公交车,辗转前往那个她梦中回去了无数次的家——位于市中心顶级豪宅区的傅家别墅。

越是接近,她的心跳得越快。沿途的城市景象变了些许,添了许多新楼,但她归家的路,刻在骨子里。

(二) 物是人非

站在那扇熟悉的、气派非凡的雕花铁门外,林晚秋的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按响了门铃,想象着傅承聿打开门时惊喜的表情,想象着扑进他怀里的温暖,想象着……她未曾谋面、如今该三岁多的儿子会是什么模样?他会不会叫妈妈?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佣人,用警惕打量着她这一身寒酸:“你找谁?”

“我找傅承聿。”林晚秋声音有些干涩,“我是……我是这里的女主人。”

佣人愣了一下,眼神变得古怪甚至带了一丝轻蔑:“女主人?我们夫人正在陪小少爷在花园玩呢。你找错地方了吧?”说着就要关门。

夫人?小少爷?林晚秋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伸手挡住门:“你说什么?什么夫人?傅承聿呢?让他出来见我!”

她的声音引来了注意。

一个穿着香奈儿最新款套装、妆容精致的女人,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从花园里走了过来。那孩子大约三岁左右,穿着小西装,很是漂亮。

林晚秋的视线瞬间被那孩子吸引住了!那眉眼,那轮廓,像极了傅承聿!是她的儿子!一定是!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激动得难以自持,下意识地就想要冲过去抱住他:“宝宝……我的孩子……”

那贵妇却将孩子往身后拉了拉,护犊般警惕地看着她,红唇轻启,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疑惑:“你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吓到孩子了。”

这时,小男孩仰头看着贵妇,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妈妈,这个阿姨是谁呀?她的衣服好旧哦。”

一声“妈妈”,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林晚秋的头顶!炸得她魂飞魄散!

妈妈?她的儿子,叫别人妈妈?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那个贵妇。这张脸……她认识!是她曾经的好闺蜜,也是傅承聿的大学同学,家境优渥一直对傅承聿有好感的——苏晴!

“苏晴?!怎么会是你?你让我儿子叫你妈妈?承聿呢!傅承聿在哪!”林晚秋几乎崩溃地嘶吼起来,积压了三年的委屈、恐惧和此刻巨大的冲击,让她濒临失控。

苏晴似乎这才认出她,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随即被一种胜利者的怜悯和嘲讽取代:“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林晚秋啊。你出狱了?”她轻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找承聿?他当然在公司忙。至于孩子……他当然叫我妈妈,我从他出生没多久就带着他,他不是我生的,但胜似我亲生的。法律上,我也是他名正言顺的母亲。”

“法律上?”林晚秋浑身冰冷,牙齿都在打颤。

“是啊,”苏晴笑得温婉,话语却如毒箭,“我和承聿,一年前就结婚了。现在,我才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而你,一个刚出狱的罪犯,跑来这里撒什么野?吓坏了我的儿子,你担待得起吗?”

“你的儿子?那是我的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林晚秋疯了一样想冲过去抢孩子,却被闻声赶来的其他佣人拦住。

孩子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抱着苏晴的腿。

苏晴一边哄着孩子“宝宝不怕,妈妈在,坏人马上就被赶走了”,一边冷眼看着状若疯癫的林晚秋,对佣人道:“还不把这个疯女人赶走!报警就说有刑满释放人员来骚扰!”

(三) 锥心之痛

就在一片混乱之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驶近,停在了门口。

车门打开,一身高定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傅承聿走了下来。三年不见,他越发成熟沉稳,气场强大,只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再无昔日的温情,只剩下冰冷的陌生和不耐烦。

“怎么回事?吵什么?”他皱眉开口,声音低沉威严。

“承聿!”林晚秋如同看到了救星,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承聿你告诉她,我是谁!孩子是我们的,对不对?!”

傅承聿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只有片刻的停滞,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先走到苏晴和孩子身边,自然地揽住苏晴的肩膀,柔声问:“没事吧?”又弯腰抱起了儿子,轻声安抚。

那画面,温馨刺眼,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捅进林晚秋的心窝,用力搅动。

“承聿!是我啊!我是晚秋!我出来了!”她哭着喊,声音破碎不堪。

傅承聿这才正眼看她,眼神冷得能冻伤人:“林晚秋,你出狱了。既然出来了,就安分守己地过日子。来这里闹什么?”

“我来闹?”林晚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指着苏晴,“她为什么在这里?孩子为什么叫她妈妈?你们……你们真的结婚了?”

傅承聿面无表情,语气公事公办:“是,我和苏晴一年前结婚了。她对我事业有帮助,对孩子也视如己出,尽心尽力。这三年,是她陪在我和孩子身边。至于你,”他顿了顿,语气更冷,“一个有过犯罪记录的人,不适合接近孩子。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更不要来打扰我的家庭。”

“你的家庭?”林晚秋笑了,笑得眼泪狂奔,“傅承聿,那曾经也是我的家庭!是我替你顶罪才进的监狱!你说过等我出来的!你说过会照顾好孩子的!你现在却让我的儿子认贼作母?!那笔所谓的‘挪用公款’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最清楚!”

傅承聿眼神骤然一厉,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更强的冷厉覆盖:“住口!你自己利欲熏心,犯了罪,证据确凿,当庭也都认了,现在还想胡乱攀咬?看在你过去……的情分上,我不追究你诽谤。拿着钱,立刻消失!”

“我不稀罕你的臭钱!我只要我的儿子!”林晚秋目眦欲裂。

“你的儿子?”傅承聿冷笑,语气残忍,“林晚秋,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诉你实话。当年你入狱后,我带孩子做过亲子鉴定。结果证明,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种!不知道是你和哪个野男人偷情留下的孽种!我傅承聿帮别人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已经仁至义尽!你还有脸来要儿子?”

不是他的种?偷情?孽种?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将林晚秋打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她彻底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孩子就是他的!除了他,她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

“你撒谎!傅承聿你混蛋!你为了抛弃我,竟然编造这种无耻的谎言!孩子是你的!是你亲生的!”她嘶吼着,几乎要吐血。

“鉴定报告白纸黑字,需要我拿给你看吗?”傅承聿眼神冰冷至极,不含一丝温度,“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才继续养着他,否则早就把他扔进孤儿院了!现在,苏晴对他很好,他也认苏晴这个母亲。你一个生理上的提供者,一个罪犯,有什么资格来做他母亲?只会玷污他!滚!”

苏晴依偎在傅承聿身边,看着林晚秋惨白的脸,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得意和恶毒。

佣人们强行将林晚秋拖离了傅家大门。

她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冰冷的地上,铁门再次无情地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一家三口“温馨”的画面,也彻底碾碎了她所有的希望和信仰。

天空飘起了冰冷的秋雨,打在她脸上,混着滚烫的泪水,涩得发苦。

世界在她眼前天旋地转。替罪入狱,丈夫背叛,儿子被夺,如今还被她用生命爱过的男人冠上“偷人生子”的莫大侮辱……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三年隐忍,换来的竟是万丈深渊般的绝望!

傅承聿,你好狠!好毒!

(四) 绝望中的微光

林晚秋不知道自己在雨里躺了多久,直到浑身湿透,冷得失去知觉。

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是当年一直暗中喜欢她、却因为她嫁入傅家而默默退出、只偶尔通过朋友圈关注她的老同学,如今是一名普通律师的陆子明。他恰巧经过这个豪宅区拜访客户,看到了这令他心惊肉跳的一幕。

“晚秋?真的是你?你怎么弄成这样?”陆子明看着她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心疼不已。

林晚秋看清来人,积压的所有委屈和绝望瞬间决堤,她抓住陆子明的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子明……他不要我了……他娶了别人……我的儿子不认我……他说孩子不是他的……说我偷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陆子明震惊又愤怒,他大致知道林晚秋替傅承聿顶罪的事(林晚秋入狱前曾隐约向他透露过一点无奈),却没想到傅承聿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将林晚秋带回自己的公寓,给她热水热饭,耐心听她断断续续地哭诉完所有。

“畜生!”陆子明气得一拳砸在墙上,“他这是要把你往死里逼!不仅霸占了你的孩子,还要彻底毁掉你的名誉!”

“孩子……我的孩子……”林晚秋眼神空洞,反复念叨着。

“晚秋,你不能垮!你必须振作起来!”陆子明握住她瘦削的肩膀,眼神坚定,“你想要夺回孩子,想要证明清白,就必须站起来!傅承聿现在权势滔天,硬碰硬我们毫无胜算。我们必须冷静,收集证据。”

“证据?我能有什么证据?他说他做了亲子鉴定……”

“他说你就信吗?鉴定报告也可以造假!”陆子明逻辑清晰,“当务之急,是拿到孩子生物学上的证据,重新做亲子鉴定!只要证明孩子是你的,也是傅承聿的,你就有了争夺抚养权的基石!至于顶罪的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

陆子明的话,像一束光,照进了林晚秋绝望的黑暗深渊。

对!鉴定!她一定要重新做鉴定!

傅承聿如此笃定地说孩子不是他的,要么是鉴定被篡改了,要么……他就是故意用最恶毒的方式击垮她!无论是哪种,她都要撕开他的谎言!

(五) 艰难的接近

之后的日子,林晚秋在陆子明的帮助下,租了一个小单间,暂时安顿下来。她找了几份零工,洗盘子、发传单,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身体很累,但夺回儿子的信念支撑着她。

她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儿子傅忆深(名字还是她怀胎时取的,寓意“情深意重”,如今听来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知道傅忆深在哪家昂贵的私立幼儿园上学。她每天蹲守在幼儿园远处,只为了能在放学时,远远地看上一眼儿子被苏晴或者佣人接走。

每次看到儿子对着苏晴笑得开心,她的心就像被凌迟。那是她的儿子啊,却依偎在仇人的怀里。

她也曾试图靠近,想给儿子买个玩具,或者只是一颗糖,但每次都会被苏晴安排的人及时发现并驱赶。苏晴显然防着她,将孩子保护得密不透风。

傅承聿那边,则彻底断了她的任何念想,甚至派人来警告她,若再试图接近,就将她以骚扰罪再送进监狱。

转眼,傅忆深的三岁生日到了。

傅家为此举办了盛大的生日派对,包下了整个五星级酒店的儿童乐园。名流云集,报道上都写着“傅总裁与爱妻为麟儿庆生,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林晚秋看着报纸上傅承聿抱着儿子、苏晴依偎在一旁的照片,心如刀割。那原本是属于她的位置!

陆子明想办法弄到了一张服务员的工作证,让林晚秋混进了派对现场。

现场布置得如同童话王国,奢华无比。小寿星傅忆深穿着定制的王子服,被众星捧月,笑得开心。傅承聿和苏晴周旋在宾客中,俨然一对璧人。

林晚秋穿着侍应生的衣服,端着酒水,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儿子。她趁苏晴去招呼客人的间隙,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靠近了正在蛋糕塔前好奇张望的傅忆深。

她的心快要跳出胸膛。

她蹲下身,声音颤抖,尽量温柔:“小朋友,生日快乐。”

傅忆深转过头,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有些好奇,并没有害怕。

“阿姨,你是谁?”

“我……我是……”林晚秋哽咽,几乎说不出话。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心翼翼保存了很久的、有些旧的毛线小玩偶——那是她怀孕时,在监狱里一针一线偷偷为他织的,浸透了一个母亲所有的思念和爱。“这个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好不好?”

傅忆深看着那个并不精美甚至有些简陋的小玩偶,眨了眨眼,似乎有点喜欢。他刚要伸手去接——

“深宝!你在干什么!”

一声尖利的呵斥传来!苏晴快步冲过来,一把打掉林晚秋手中的玩偶,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狠狠将傅忆深拉到自己身后,厉声道:“谁让你接近我儿子的!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保安!保安!把她给我轰出去!”

玩偶掉在地上,被苏晴的高跟鞋狠狠踩过,沾满了奶油和灰尘。

傅忆深被妈妈(苏晴)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到了,小嘴一瘪,哭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傅承聿和宾客们的目光。

傅承聿脸色铁青地走过来,看到林晚秋,眼中怒火翻涌:“林晚秋!你竟敢混到这里来!看来我对你太仁慈了!”他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毫不留情地拖着她往外走。

“傅承聿!那是我的儿子!你让我看看他!就一眼!”林晚秋挣扎着,哭喊着,目光死死锁在哭泣的儿子身上。

“闭嘴!你不配!”傅承聿眼神阴鸷,压低声音,“再敢靠近我儿子一步,我让你比在监狱里惨十倍!”

她被粗暴地扔出了酒店后门,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狼狈不堪。

周围是宾客们窃窃私语和鄙夷的目光。

“听说就是那个之前挪用公款坐牢的前妻?” “出狱了想来纠缠傅总吧?”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怎么跟苏小姐比?” “还妄想接近小少爷,心术不正……”

屈辱、愤怒、绝望、心痛……几乎将她淹没。

但这一次,她没有完全绝望。在被拖拽的过程中,她拼命挣扎,指甲在傅承聿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痕,而几根属于傅忆深的细小柔软的发丝,在她混乱中,被她小心翼翼地、紧紧地攥在了手心!这是她用屈辱换来的,唯一的希望!

(六) 法庭上的失控

有了孩子的头发,再加上陆子明想办法弄到的傅承聿的头发(通过私人侦探从傅承聿理发常去的会所获取),林晚秋在陆子明的陪同下,匿名将两份样本送到了国内最权威的dNA鉴定机构。

等待结果的那几天,她度日如年,寝食难安。

她无数次幻想,报告出来,证明孩子就是傅承聿的亲生骨肉,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去争夺抚养权!

然而,当报告出来时,她再一次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鉴定意见一栏明确写着:依据dNA分析结果,排除傅承聿是傅忆深的生物学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