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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笼中蝶:总裁的永不凋零花房(下)(2 / 2)

世界上不会有如此相似的声线,更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下意识的反应习惯!

他猛地抬起头,凭借模糊的光感,死死“盯”住那个正在擦拭手背的身影!

巨大的、翻江倒海的情绪冲击着他,让他几乎失控。他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立刻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质问!

Elena wen似乎感受到了他过于灼热的“目光”,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迎向他视线的方向。

隔着模糊的光影,两人视线仿佛在空中交汇。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带着一丝探究和疑惑,仿佛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

几秒后,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极其自然地抬手,轻轻将耳边一缕并不存在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了完整的光洁的额头和侧脸线条。

这个动作……

盛斯尧的心脏再次被狠狠撞击!

温以柠也有这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尤其是在她感到紧张或不自在的时候!

但Elena wen做起来,却显得那么优雅从容,仿佛只是一个无意识的举动。

是她?不是她?

巨大的疑团再次将盛斯尧死死缠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几乎让他窒息。

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继续。

Elena wen仿佛完全不受影响,迅速处理完这个小插曲,重新投入工作讨论,专业得无懈可击。

只有盛斯尧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内心的怀疑死灰复燃,并且燃成了燎原大火。

他不再相信那些完美的调查资料。这个世界,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和权势,什么样的身份造不出来?

他必须要确认!

不惜一切代价!

散会后,盛斯尧没有立刻离开。

他让陈铭以商讨细节为由,请Elena wen留步。

其他人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Elena wen站在会议桌另一端,语气疏离:“盛总,还有什么指教?”

盛斯尧一步步朝她走过去。

他的脚步很慢,却带着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虽然视力模糊,但他精准地“锁定”了她的位置。

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一步之遥。

他能闻到她身上那冷冽的雪松香气,也能隐约捕捉到那之下,似乎被刻意掩盖的、另一层极淡的、他魂牵梦萦的气息。

他伸出手,递过去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瓷罐。

“听说文女士被咖啡烫到了,这是特制的药膏,效果很好。”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Elena wen似乎愣了一下,没有立刻去接:“谢谢盛总好意,一点小伤,不碍事。”

“拿着。”盛斯尧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偏执,手依旧固执地伸着。

Elena wen沉默了几秒,终于伸手接过。

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瓷罐的瞬间,盛斯尧的手猛地向下一沉,仿佛是无意间的动作失误——

瓷罐从他手中滑落!

“啪嗒!”一声脆响,摔碎在光洁的地板上。白色的药膏溅落得到处都是。

“抱歉。”盛斯尧立刻说道,语气却听不出多少歉意。他几乎是同时蹲下身,“我弄的,我来收拾。”

“不必了,让清洁……”Elena wen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盛斯尧已经蹲了下去,并且,在他看似慌乱地徒手去捡拾那些碎片时,手指“不小心”地、极其快速地、从她穿着高跟鞋的脚踝处——温以柠当年被他亲手戴上铂金脚链、后来却随着那场大火消失无踪的位置——一擦而过!

肌肤相触的瞬间,盛斯尧的指尖感受到了极其细微的、一道凸起的、已经愈合了很久的……疤痕的痕迹!

而Elena wen,在那个瞬间,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反应快得惊人!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

动作幅度不大,却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悸和抗拒!

时间仿佛凝固了。

盛斯尧蹲在地上,手指僵在半空,感受着指尖那残留的、细微的疤痕触感。

那道疤痕……是他当年亲手给她戴上的脚链,因为她试图逃跑被他抓回,激烈挣扎时,脚链嵌入皮肉留下的。后来伤口愈合,却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除了他和她,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个疤痕的确切位置和形状!

轰——!!!

所有的怀疑、猜测、自欺欺人,在这一刻,全部得到了证实!

巨大的狂喜和滔天的愤怒,如同冰与火,瞬间在他胸腔里炸开!

真的是她!

温以柠!

她没有死!她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张履历,甚至可能换了一张脸(否则如何解释那些旧照?),回来了!

用一种他完全陌生、高高在上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崩溃,看着他像个小丑一样在空坟前绝望失明!

玩弄得他团团转!

Elena wen(或者说,温以柠)站在原地,身体紧绷。尽管她极力控制,但盛斯尧还是能感觉到她骤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和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紧张。

她显然也意识到,刚才那个下意识的退缩反应,以及脚踝上那道无法抹去的疤痕,已经暴露了一切。

寂静在会议室里蔓延,充满了危险的张力。

许久,盛斯尧缓缓站起身。

他比她高很多,即使视线模糊,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他空洞的眼睛死死“锁”着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扭曲的、近乎狰狞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找到猎物的狂喜,有被欺骗的暴怒,有浓得化不开的偏执和疯狂。

他一字一句,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地狱般的寒意,敲碎了一室死寂:

“药膏撒了,真可惜。”

“不过没关系,柠柠。”

“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