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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替身情人:总裁他吻着我说爱她(2 / 2)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诊室的,怎么穿过那些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孕妇和家属,怎么浑浑噩噩地走到医院门口。初秋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她才找回一点知觉。她扶着冰冷的墙壁,弯下腰,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这一次,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只剩下无尽的苦涩。

怀孕了。

真的怀孕了。

傅沉舟的孩子。

这个认知,没有带来丝毫的喜悦,只有灭顶的绝望和冰冷的恐惧。傅沉舟漠然的眼神,他奔向苏晚晚时那急切的身影,还有那句冰冷的“搬去南山公寓”……这一切都清晰地告诉她,这个孩子的到来,不是祝福,而是灾难。是压垮她岌岌可危人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该怎么办?告诉傅沉舟?他会是什么反应?暴怒?强迫她打掉?还是……为了苏晚晚,彻底将她这个麻烦清理干净?

林晚不敢想下去。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她下意识地翻到傅沉舟的号码。那个烂熟于心的十一位数字,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手指发痛。

告诉他?不。她猛地摇头,将手机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屏幕里。不能告诉他。至少现在不能。她需要时间,需要想想清楚。

回到空旷冰冷的南山公寓,林晚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倒在沙发上。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奢华却冰冷的水晶吊灯,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手下意识地、一遍遍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然生长。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心口翻腾。恐惧、绝望、茫然……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其他情绪完全淹没的、属于母性的悸动。那是她的骨血。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属于她的、无法割舍的羁绊。

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鬓角。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如同惊弓之鸟。她把自己彻底封闭在这座精致的牢笼里,不敢出门,不敢联系任何人,手机调成了静音,连陈妈定时送来的餐点都吃得很少。孕吐反应越来越严重,任何一点细微的气味都可能引发一阵翻江倒海。她迅速地消瘦下去,本就纤细的手腕,骨节凸出得吓人,眼窝深陷,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蜡黄。

她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蜷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发呆。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无数个念头在疯狂撕扯。

留下孩子?她拿什么养?傅沉舟会放过她吗?苏晚晚会容忍她的存在吗?她甚至能想象到傅沉舟得知这个消息时,那冰冷的、充满厌恶的眼神,以及那句斩钉截铁的“打掉”。

打掉?这个念头一起,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无法呼吸。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仿佛这样就能保护那个脆弱的小生命。这是她的孩子啊!是她在这个冰冷绝望的世界里,唯一感受到的、真实的羁绊。是她林晚,而不是“苏晚晚的替身”,存在的证明!

两种选择,都通向无边的黑暗。她被困在绝望的孤岛上,进退维谷。

时间在极度的煎熬中一天天流逝。林晚觉得自己像一根被绷紧到极限的弦,随时都会断裂。

打破这死寂僵局的,是一通没有署名的陌生来电。

那天下午,林晚正强迫自己喝下一点白粥。手机屏幕在茶几上突兀地亮起,嗡嗡地震动着。她瞥了一眼,一串陌生的本地号码。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按了拒接。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任何陌生的联系都让她感到不安。

然而,对方极其执着。电话刚断掉,立刻又打了进来。嗡嗡的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

林晚盯着那不断闪烁的屏幕,犹豫了十几秒。最终,一种强烈的、近乎自虐般的预感驱使她,颤抖着手指,划开了接听键。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屏住了呼吸。

电话那头,也没有立刻传来声音。一片诡异的沉默。

几秒钟后,一个轻柔的、带着一种独特韵律感的女声,透过听筒清晰地传了过来,像一阵微凉的风,吹进了林晚的耳膜,也瞬间冻结了她全身的血液。

“你好,是林晚小姐吗?” 那声音很温柔,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礼貌和疏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林晚的心脏。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声音!这个语调!她在那些偷偷搜集来的、关于苏晚晚的旧访谈视频里,听过无数次!那种微微上扬的尾音,那种独特的、带着芭蕾舞者般优雅韵律的腔调……是苏晚晚!绝对是苏晚晚!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她打来做什么?!

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林晚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冷。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林小姐?” 电话那头的苏晚晚似乎对她的沉默有些疑惑,声音依旧轻柔,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很抱歉打扰你。我是苏晚晚。”

最后三个字,如同最后的宣判,彻底击溃了林晚的心理防线。她猛地挂断了电话,像是扔掉一块烧红的烙铁。手机从她颤抖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

她整个人如同虚脱般,向后重重地靠在沙发背上,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苏晚晚!她找来了!

为什么?她知道了什么?她想要做什么?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闪现。是因为傅沉舟?因为她这个替身的存在碍了正主的眼?还是……她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这个猜测让林晚瞬间如坠冰窟,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不可能!她连傅沉舟都还没告诉,苏晚晚怎么可能知道?!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苏晚晚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她这个“替身”?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蜷缩起身体,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温暖,却只觉得彻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

手机在地毯上再次震动起来,屏幕固执地亮着,显示着同一个陌生号码。苏晚晚没有放弃。

林晚死死地盯着那闪烁的屏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抗拒。她没有勇气再去接听,也没有力气去挂断。那嗡嗡的震动声,像是死神一步步逼近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震动终于停止了。屏幕暗了下去。

林晚紧绷的神经却没有丝毫放松。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苏晚晚既然找到了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她。这座南山公寓,不再是安全的避风港,反而成了困住她的囚笼,等待着猎人的最终审判。

果然,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第二天下午,门铃响了。不是陈妈送餐的固定时间。

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警惕地盯着紧闭的入户门。会是谁?苏晚晚?还是傅沉舟?

她踮着脚,悄无声息地挪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神情严肃刻板,眼神锐利。是那种典型的、为大人物处理棘手事务的助理或保镖。

林晚的心沉了下去。不是苏晚晚本人,但显然是她派来的人。

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打开了门链锁,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林晚小姐?” 门外的男人确认道,声音公式化,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林晚点了点头,脸色苍白,眼神戒备地看着他手中的文件袋。

男人没有多言,直接将那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递了过来:“苏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 他的目光在林晚憔悴不堪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林晚僵硬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文件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牛皮纸,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东西已送达。”男人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林晚飞快地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狂跳不止。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袋,像捧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苏晚晚……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走到客厅的茶几旁,手指颤抖着,撕开了文件袋的封口。

里面掉出来的,不是预想中的恐吓信或者照片,而是一叠厚厚的、印刷精良的文件。最上面一页,赫然印着几个冰冷的黑体大字:

**xx医院 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

林晚的呼吸瞬间停滞了。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同意书开。

纸上只有一行娟秀流畅、带着独特韵律感的字迹,是苏晚晚的笔迹无疑:

**“签了它。别让他为难,也别让我误会。”**

没有称呼,没有落款。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那字里行间透出的理所当然和居高临下,却像淬了剧毒的针,狠狠扎进林晚的心脏。

别让他为难?别让她误会?

轰的一声,林晚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

苏晚晚知道!她果然知道了孩子的事情!而且,她甚至没有亲自出面,只是轻飘飘地送来一纸冰冷的同意书,用傅沉舟的名义,用她这个正宫娘娘的姿态,来宣判她和这个未出生孩子的死刑!

巨大的愤怒、屈辱和灭顶的绝望如同火山般在她胸腔里猛烈爆发!比傅沉舟的漠视更甚!比发现自己是替身更甚!苏晚晚甚至不屑于亲自来羞辱她,只是用这种方式,宣告着她的所有权,宣告着她林晚和她的孩子是多么多余、多么碍眼的存在!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从林晚喉咙里爆发出来!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抓起茶几上那个冰冷沉重的黄铜摆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客厅那面巨大的、光可鉴人的落地镜!

“哗啦——!!!”

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如同惊雷炸响!坚固的镜面瞬间爆裂开无数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大块大块的镜片如同破碎的冰瀑般轰然坍塌,哗啦啦地砸落在地板上,溅起一片片锋利的碎片!

无数个扭曲的、破碎的“林晚”在那些残存的玻璃碎片里摇晃、变形,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惊恐、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悲哀。她死死地盯着镜中那些残破的倒影,那张曾经被傅沉舟精心雕琢、刻意模仿着苏晚晚的脸——柔顺的黑长直发,刻意保持的清瘦,模仿苏晚晚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此刻,这张脸在碎裂的镜片里显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怖,像一个被拙劣复制又无情打碎的玩偶。

七年!整整七年!她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活成了别人精心打造的赝品!她的名字,她的容貌,她的身体,她的人生……甚至她腹中这个无辜的生命,都成了别人爱情故事里碍眼的注脚,需要被毫不留情地抹去!

“假的…全都是假的…哈哈哈哈…” 林晚看着镜中那张破碎扭曲的脸,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凄厉,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混合着心口被撕裂的剧痛,滚烫地滑落。“傅沉舟…你看啊…你爱的这张脸…碎了…” 她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而疯狂。

极度的悲愤和绝望像失控的洪流,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堤坝。她猛地弯下腰,不顾满地锋利的玻璃碎片,伸出颤抖的手,死死抓住一块边缘尖锐、足有巴掌大的三角形镜片!冰冷的触感刺痛了她的掌心,她却浑然不觉。

她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绝望到极致的平静笑容。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疯狂决绝。

她看着镜中那个支离破碎、沾满泪痕的倒影,看着那张属于“晚晚”却又不属于她的脸,然后,在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在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上,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将手中那块尖锐冰冷的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对准了自己苍白细腻的脸颊。

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汲取最后一丝勇气。然后,手腕猛地用力,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向下一划!

“呃——!” 剧烈的、尖锐到无法形容的疼痛瞬间从左脸颊蔓延开来!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又像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穿!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汹涌而下,带着浓重的铁锈味,瞬间染红了她的脖颈,浸透了身上那件单薄的米白色家居服!

鲜血滴落在脚下洁白的瓷砖上,溅开一朵朵刺目惊心的红梅。

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但她却奇异地没有倒下。那痛楚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反而驱散了连日来笼罩着她的浑噩和绝望,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悲壮的清醒和决绝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公寓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近乎疯狂的砸门声!

“砰!砰!砰!”

厚重的实木门板被砸得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硬生生破开!

“林晚!开门!林晚!你他妈给我开门!” 傅沉舟那熟悉的声音穿透门板,嘶吼着传来,带着一种林晚从未听过的、濒临失控的狂暴和…恐惧?那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变了调。

紧随其后的,是钥匙慌乱地插入锁孔、疯狂转动的声音!显然,他手里有这里的备用钥匙。

林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鲜血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滴答滴答地砸在脚下的玻璃碎片和血泊里,在死寂的空气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她半边脸颊已经染满了粘稠的猩红,那道自颧骨斜斜划向下颌的伤口狰狞外翻,皮肉在剧烈的疼痛中微微抽搐着。白色的家居服前襟被迅速洇开一大片刺目的血花,如同雪地里盛开的妖异红莲。

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毁灭后的、近乎虚无的清明。她听着门外傅沉舟那野兽般狂暴的嘶吼和钥匙疯狂转动的声音,嘴角竟然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那是一个混合了极致痛苦、嘲讽、以及某种疯狂解脱的扭曲表情。

她抬起那只没有沾血的手,动作因为疼痛而有些僵硬迟缓,却异常坚定地伸向掉落在旁边沙发上的手机——那是刚才她砸镜子前掉落的。屏幕已经被溅上了几滴暗红的血珠。

她沾着粘稠鲜血的手指,颤抖着,却异常精准地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然后,按下了绿色的通话键。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林晚!你在里面干什么?!开门!立刻!马上给我开门!” 傅沉舟狂暴的、夹杂着巨大恐慌的吼声立刻从听筒里炸开,震得林晚耳膜嗡嗡作响。同时,门外的砸门声和钥匙扭动声更加疯狂急促。

林晚将手机缓缓贴近自己染血的唇边。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因为剧痛而变得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以及鲜血滴落在地板上的轻微“嗒…嗒…”声。

她无视了电话那头男人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咆哮,无视了门外那山崩地裂般的撞击。她的目光,穿透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刺目的鲜血,似乎落在了某个极其遥远的地方。

然后,她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对着手机话筒,用一种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胆俱裂的语调,轻轻地问:

“傅沉舟…”

电话那头的嘶吼和砸门声,在她开口的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林晚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问出了那句盘桓在她心底七年、最终以如此惨烈方式爆发的问题。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失血后的虚弱和沙哑,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穿透电波,也穿透了厚重的门板:

“现在…”

她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那张被鲜血和伤口毁掉的脸颊,仿佛在倾听什么,又仿佛在感受脸颊上那剧烈的、真实的痛楚。然后,她轻轻地、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笑意,问出了那个足以将门外男人彻底拖入地狱的终极问题:

“…我和她,谁更像你的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