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华盯着那引魂香,只见其忽明忽暗,刚烧了一小截,就“啪”的一声,三根引魂香纷纷从中间断成两半。
霎时间,一股阴风吹过,原本宁静的营房响起了怪声,就像是锅碗瓢盆相互碰撞的那种声音,忽远忽近。
“不对劲!”
谢原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的短匕,此刻的他手背已经攥出了青筋。
“谢先生,你看!”这时,李景华突然指着地上断在地上的的引魂香叫道。
谢原山闻言低下头,额头上顿时就出了一层白毛汗,只见躺在地上的几节香冒起了一股青烟,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师父曾经说过的话,香断为凶,香焚为煞,大凶人力尚可一搏,大煞则十死无生。
想到这,谢原山急忙环顾四周,隐约瞧见南面有一座较矮的山包。
“快跑!往山脚下跑。”说完,也不顾被扔在一旁的铜牛包,拖着李景华的手臂提身一纵,便飞似的向山脚下奔去。
此时此刻,两人的差距便显露出来了,同样是轻身提纵之术,堪堪回过神来的李景华竟后发先至,只见其单脚轻轻在地上一点,呼吸之间便与谢原山拉开了一个身位,随后身体刚刚落地,便一把抓住谢原山手臂,双脚又轻轻一点,两人身体同时跃出数仗之外,不到一根烟的功夫,谢原山就这样被硬生生的带到了山脚下。
“太行,王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本在冀州之南,河阳之北。”早在《列子·汤问》中便对阴阳进行了定义,山北河南为阴,山南河北为阳。
刚到山脚,还没容李景华喘口气,谢原山便拿出了两张符,“这是定尸符,贴在身上后会将活人伪装成死尸,这里地处山北,夜间阴气较重,贴上这个应该能骗过它们。”
“它们?”李景华左右望了望,显然,在这大半夜除了他们俩并没有其他人。
“是的。”谢原山看着逃跑时顺手从包里掏出来的罗盘,只见指针正“哐铛哐铛”不停的左右摆动,虽然他不敢确定此处是否有那种凶煞之物,但是瞧这架势,就算是随便来个小喽啰也够他俩喝一壶的了。
“快,贴上。”谢原山把一张符别在了李景华的腰间,另一张自己攥在手里。
“屏住呼吸!”说完,两人往草丛一蹲,一动也不敢动。
此时正值初春,夜晚的山里又潮又冷,李景华功夫底子厚,倒还没什么,但谢原山可就遭了大罪,从一开始蹲的腿肚子抽筋,到后来全是湿冷,谢原山只觉得全身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破晓的第一声鸡鸣响起时,罗盘上的指针终于停止了摆动。
“呼~!”谢原山长舒一口气,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只觉得眼皮子上下直打架,也不顾什么荒郊野外了,就地呼呼大睡起来,直到正午,郑功禄的警卫连发现了谢原山丢失的铜牛包,然后才将二人找到。
“肯定是这镇子有问题!光屍身不会出现这种级别的怨灵,也不可能是日本人干的,日本人没这么大本事,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谢原山揉着依旧酸疼的关节,接着又说道:“而且那地儿你们不能再去,找几个胆大没处过对象的兵,远远守着就行。”
“好的,我马上就去安排。”郑功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叫来了身边的警卫员,按着谢原山的要求吩咐着。
“改明儿起,我和景华就去镇上看看,郑团长这儿有没有熟悉镇子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