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楚风烈的怒吼声在金銮殿中不断响起,震得梁柱嗡嗡作响。
楚风烈将账本信件狠狠的摔在地上,账本和信件散落一地。
“魏鑫英、楚文渊你们给我好好看看,看看你们口中忠心耿耿、一心为大楚江山社稷的王家都干了些什么。
还有你们看看地上的这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看看这个王家该不该诛九族。”
楚风烈发泄了一通后,不再说话,只是眼神冰冷的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
魏鑫英、楚文渊等人偷偷看了一眼暴怒的楚风烈后,一个个被吓得赶紧低头,乖乖的捡起地上的账本和信件。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就在他们低头捡东西的时候,楚风烈的嘴角微微一撇,眼中得意的神色一闪而逝。
魏鑫英的手指颤抖着,捡起脚边一本泛黄的账本。
封面没有任何标记,纸页边缘已经磨损,透着常年翻阅的陈旧感。
他起初只是敷衍地翻开,目光扫过首页的日期,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心想或许只是些无关痛痒的流水账,楚风烈不过是借题发挥。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第二页的记载上时,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猛地一滞。
“大楚武德元年,二月二十日,出货粗盐三十万斤,运往江南苏州府,经手人周元,回银一万两,存入城东票号暗账。”
“大楚武德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出货精铁两万斤,发往北疆黑市,得银一万两。
分成:魏家五千两,楚家三千两,王家自留两千两,三日后由魏府管事魏忠上门交割。”
一行行黑色的字迹,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魏鑫英的眼底。他的手指猛地攥紧账本,指节泛白,纸张被捏得皱起。
私售盐铁!而且是和王家公然勾结,甚至白纸黑字记着分成明细!
魏鑫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太清楚这事儿的严重性了,盐铁专营乃是大楚立国之本,历朝历代,私售盐铁皆是重罪,轻则抄家,重则株连九族。
世家私下里或多或少都有涉足盐铁交易,这是朝堂上心照不宣的秘密,可谁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记录在案!
王家不仅记了,还被人当做罪证,堂而皇之地摆在了金銮殿上!
他下意识地抬头,瞥了一眼龙椅上的楚风烈。
楚风烈正眼神冰冷地盯着他,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看得他浑身发毛,连忙低下头,心脏狂跳不止。
“魏尚书,看得如何了?” 楚风烈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魏鑫英身子一僵,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陛、陛下…… 这、这账本……”
他想说这可能是伪造的,可纸张的陈旧感做不了假,上面的墨迹也绝非近期仿造。即使他说是假的,也没有办法糊弄过去。
楚风烈没有追问,只是淡淡道:“继续看。”
魏鑫英硬着头皮,颤抖着翻往下一页。
这一页记载的是私盐交易的明细,不仅有运往江南的,还有发往辽州、沙州的,每次出货量都在数万斤以上,回银数目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