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程半小时。
车刚停到院门口，舒糖就闻见了屋里饭菜的香气。
几人坐在客厅里。
徐母在嗑瓜子。
舒糖扔下东西喊人，“妈，你们怎么没先吃啊，都等饿了吧？”
“不饿，一家人嘛，就是要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徐母两步走过来，拉着舒糖看了一圈。
“你这架势好像我能把她饿瘦了似的。”徐西临在旁边溜缝。
然后，得偿所愿的接到了徐母一个白眼。
夏天，饭菜没那么爱凉，这时候温度刚好。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饭的时候，另一头，部队里，纠察科的干事敲响了徐司令的门。
“查出来了？”徐司令问。
那干事点头，“查出来了。”
“模拟机上特情故障是根据藏省军区年后提交到军委的事故报告还原做的。”
“正好有名藏市飞行员上个月回京探亲，袁旅长以军委的名义，让他口述了一次事故经过。”
“模拟机上险情是半月前编程进去的，考官里有一名袁旅长的亲信，所以无论徐营长抽到什么签，他考的都是这道题。”
苗建国的事已经让京市军区丢了一次脸了，所以这次调查，是偷偷进行的。
一周才有结果。
其实这个结果徐司令早就猜到了。
他拿起纠察科干事整理好的资料，细细又看了一遍，往凳子里一靠，叹息道：“去，把袁天喊来。”
“我去喊吗？”那干事看着徐司令的眼色请示。
纠察科的人喊和警卫员去喊人完全是两个意思。
一个是把违纪摆在明面上，另一个，可能看在共事多年的交情上，口头提点两句。
那干事问完，屋里沉默了很久。
半晌后，徐司令重重敲了一下桌子，“你去喊。”
部队里，袁天因为违规操作受审查。
同时，模拟机事件的当事人也在家里挨训。
在飞机上折腾了一天，饭后，徐母急急推着两人上楼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好的，妈。”
舒糖听话上楼。
没去洗漱，而是拉着徐西临直接回了房间。
“坐。”她板着脸站在门边。
徐西临抿了抿唇，当时就怂了，本想嬉皮笑脸一下把人哄好，
结果……
“媳妇”两个字刚喊出口，就被舒糖推开了。
“交代问题。”她眼睛一立，好看的面容凶起来小脸冷冰冰的，“说，模拟机那天到底怎么了？”
夫妻之间要坦诚。
既然张叔提了，徐西临想着瞒也瞒不过去，低头沉吟几分钟，索性说了。
“那天……我们考核抽到的题，是在藏市事故那次。”
敛起嬉皮笑脸，徐西临说这话时，表情凝重，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在抖。
这是……轻微ptsd的症状？
舒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