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都屏住了。
他的眼神深邃得像海，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探究，有克制，还有……一种灼热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东西。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似乎想触碰我的脸颊，但在距离肌肤只有毫厘之差时，停住了。
我能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热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最终，他只是极轻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站起身，恢复了平时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结果出来了，初步显示有效，且未观察到明显毒性反应。”他语气平静地汇报，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旖旎只是我的错觉。
我坐起身，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心跳依旧失序。“……太好了。”
“嗯。”他点点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回程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车窗外流光溢彩，车厢内却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气氛。
那个未完成的触碰，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我的心。
傅瑾琛，你对我……
而我对你，又到底是什么？
车子在我公寓楼下停稳。
“到了。”他说。
“嗯。”我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下车。
我转过头，看向他。他侧脸线条冷硬，在明明灭灭的光影里，显得有些模糊。
“傅瑾琛，”我轻声开口，“谢谢你。”
他转过头，目光幽深：“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在那时候推开我。”我说的是他护在我身前挡住匕首的那一刻，也是……刚才在休息室里，他最终克制住的那一刻。
他看着我，良久，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苏晚晴，”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清晰，“我说过，你是我带来的人。”
只是……这样吗？
我没有再问。
推开车门，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让我清醒了不少。
“路上小心。”我说。
“嗯。”他应道。
我转身走进公寓大楼，没有回头。但我知道，他的车一定还停在原地，直到我房间的灯亮起。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我靠在门板上，感受着胸腔里那颗依旧躁动不安的心脏。
并肩作战的伙伴？
互相利用的同盟？
还是……即将跨越界限的男女？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前路危机四伏，而身边站着的那个人，让我在害怕的同时，也生出了无限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