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连串清脆的击打声响起,鸣人狂暴的动作被打断,变得越发迟滞、混乱。那沸腾的猩红查克拉,也似乎因为经络被不断干扰,而出现了不稳的波动。
佐助终于稳住了阵脚,从最初的被动挨打,慢慢地将战斗的节奏,重新掌控在了自己手中。他如同一个高超的驯兽师,不再与猛兽比拼蛮力,而是利用其疯狂中的破绽,以巧破力,步步为营。
战局在悄无声息中逆转。
佐助的身影在沸腾的猩红浪潮中穿梭,动作行云流水,再无半分之前的滞涩。他的每一个侧身、每一次格挡、每一记反击,都精准地卡在鸣人力量将发未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节点上。写轮眼幽幽旋转,将一切狂暴与混乱都分解成清晰可见的轨迹。
在旁观者眼中,此刻的佐助,就仿佛惊涛骇浪中一叶轻盈的小舟。任凭浪头如何汹涌澎湃,如何铺天盖地,那小舟却总能随着波浪起伏,稳稳地浮在水面之上,甚至带着一种闲庭信步般的悠然。
他的动作简洁、高效,没有丝毫多余,透出一种举重若轻的优雅。面对那足以撕裂钢铁的利爪,他或许只是微微侧身,指尖缠绕着细微的雷光在对方腕部轻轻一触,便让那狂暴的攻击偏离方向;面对排山倒海般压来的查克拉冲击,他或许只是单掌虚按,一层薄薄的查克拉屏障恰到好处地形成折射,将大部分力量引导向天空。
强大,自信,从容。
这三种特质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尾兽之力,而只是一场早已预演过无数次的、略显吵闹的练习。
“这……怎么可能……” 自来也喃喃自语,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尾兽化后的鸣人拥有何等恐怖的力量,那是足以让绝大多数影级强者都感到棘手和绝望的暴走状态。可如今,这股力量竟然被一个少年,用这样一种近乎“艺术”的方式,举重若轻地压制、引导、乃至逐步瓦解!
他看着场中那从容不迫的黑色身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宇智波遗孤的实力,恐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乃至许多人的预估。那种游刃有余,绝非侥幸,而是建立在绝对实力基础上的、彻头彻尾的掌控。
无面那毫无波澜的冰冷声音穿透了演习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佐助耳中:
“好了,佐助,到此为止。”
佐助闻声,攻势立止。他后撤半步,与暂时因查克拉节点被封锁而动作僵硬的鸣人拉开距离。眼中那对漆黑的勾玉骤然加速旋转。
一股无形却至高无上的瞳力,混合着源自六道仙人的、对尾兽天然的压制气息,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穿透了那层沸腾的猩红查克拉,直接作用在鸣人体内封印空间中的九尾本体之上!
(佐助\/钟明内心:不得不说,六道老爷子留下的这个“后门”权限,还真是方便好用。)
原本在封印中咆哮挣扎的九尾,在这股带着创造者气息的绝对压制下,发出一声不甘却又带着本能畏惧的低吼,那外泄的、暴走的查克拉如同潮水般急速退缩,尽数收回封印之中。
覆盖在鸣人周身的猩红外衣瞬间消散,尖爪利齿也随之褪去,露出他原本的模样。他身体晃了晃,眼中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随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彻底昏迷过去。
佐助站在原地,写轮眼缓缓恢复正常。他看着倒在地上的鸣人,身上遍布着刚才被尾兽查克拉侵蚀以及战斗留下的伤痕,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冒着丝丝黑烟。
他心中暗叹:
(果然,尾兽查克拉在提供强大力量庇护的同时,其蕴含的负面情绪和狂暴特性,也在不断侵蚀着人柱力的身体。这种伤害,恐怕只有等到鸣人与九尾真正达成理解和共识,彼此心意相通之后,才能从根本上避免。)
眼前的伤痕,便是这条艰难道路上,必须付出的代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