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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不该被历史忘记(1 / 2)

时空管理局管理员肖雯雯启动2489号机器踏入商末时空。

她本只为观测历史,却在天降异象中被贫民刘二所救。

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妖女吗?少年眼神警惕却递来食物。

肖雯雯教会他改良农具、观测天象。

刘二成为西岐座上宾,被姬发和周公旦视为奇才。

伐纣大军集结孟津,肖雯雯用未来地图指引行军路径。

牧野战场上,刘二冒死挡下致命箭矢保护姬发。

历史书上记载武王身边的谋士无名无姓。

肖雯雯在时空管理局档案里翻到一行小字:

刘二,卒于牧野之战,享年二十三岁。

指尖抚过冰冷字迹,她泪流满面。

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厚重的腥气与草木腐烂的微醺,比她数据库里模拟出的任何气味都要浓烈百倍。冰冷的水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激得肖雯雯打了个寒颤,猛地睁开眼。

不再是时空管理局“观测舱”内那种恒定、无菌的柔和白光。映入眼帘的,是铅灰色的、仿佛随时要倾塌下来的天空,雨水织成灰蒙蒙的帘幕,无休无止地从天际垂落。身下是冰冷的泥泞,浑浊的泥水正透过她特制的、理论上能隔绝一切恶劣环境的“观测服”纤维层,缓慢而坚决地渗透进来,带来令人不适的湿冷。视野所及,是稀疏歪斜的茅草屋棚,低矮得像是匍匐在泥水里的野兽骨架,被雨水冲刷得颜色浑浊,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衰败。远方,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乌云,短暂的惨白光亮勾勒出更远处高耸、厚重、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城墙轮廓,如同蛰伏在雨幕深处的巨兽脊梁。

朝歌。

肖雯雯撑着酸软的胳膊试图坐起。“时空点位锚定错误:偏移量超过许可阈值。启动应急定位——”刺耳的电子警报声在她耳蜗深处尖锐地鸣响,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眩晕和恶心。2489号原型机那该死的空间折叠引擎,终究还是没能稳定住。她甩了甩头,强行压下生理上的不适。任务优先级必须重新设定:首要任务是自保,然后——她需要立刻找到一个安全的、不被注意的角落,评估现状,确定具体年代坐标,找出返回或联系管理局的途径。

观测服内置的生命体征扫描仪无声启动,微弱的能量波动向四周扩散。视野角落里,淡蓝色的虚拟界面叠加在现实的雨幕之上,扫描波纹迅速勾勒出附近的生命信号——大多是集中在低矮窝棚里的微弱光点,代表人类。突然,扫描界面边缘猛地跳出一片刺目的红光!警告标识疯狂闪烁:“高能量反应!非指向性探测!来源判定:未知巫术波动!警戒等级:高!”

几乎在警报声响起的同时,一种无形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窥视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攫住了肖雯雯的心脏!那感觉冰冷、粘稠,带着一种非人的恶意,并非来自物理方位,更像是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观测服的辅助系统瞬间过载,视野角落的虚拟界面疯狂闪烁起代表能量冲击的红色波纹,最终“滋啦”一声,彻底熄灭。

暴露了!就在这朝歌城外!

肖雯雯的心脏骤然缩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管理局的守则如同烙铁般烫在意识里:时空暴露,污染历史流,最高等级事故!她几乎是凭借着训练出的本能,猛地从泥水中弹起,不顾一切地朝着离那座不祥城墙更远的方向——那片在雨雾中显得更加黝黑深邃的树林跌跌撞撞冲去!泥水在她脚下飞溅,冰冷的雨水模糊了视线,身后那片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冰冷窥视并未消失,反而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她奔逃的身影!

树林的阴影近在咫尺!就在她即将扑入那片相对安全的黑暗时,左脚猛地陷入一个极其隐蔽的泥坑!噗嗤一声,泥水瞬间没过了膝盖。身体失去平衡,巨大的惯性带着她向前狠狠栽倒!世界在眼前旋转,泥水、断草的气味直冲鼻腔。

“砰!”

沉重的钝响。泥土的腥气和一种淡淡的、从未闻过的草木灰烬气味混合着涌入鼻腔。眼前全是飞溅的浑浊泥点。预想中的坚硬地面并未撞上,身下的触感……有些奇怪。

她艰难地抬起脸,抹开糊在眼睛上的泥浆。首先看到的是一双沾满泥污的破草鞋,裤腿挽到了膝盖,露出两条同样沾满泥水、但看得出肌肉线条结实的小腿。视线顺着那双腿向上,掠过打着补丁、几乎看不出原本色泽的粗麻短褐,最终撞进一双眼睛里。

那少年就站在她刚才陷落的泥坑边上,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还保持着试图抓住什么的姿势僵在半空。雨水顺着他黑硬的、胡乱扎在脑后的发髻淌下来,滑过棱角分明却被饥饿和风霜刻出青涩沟壑的脸庞。他的眼睛很大,此刻瞪得溜圆,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警惕、惊疑,还有一丝……肖雯雯在他眼瞳深处捕捉到的一闪而过的、属于野兽被逼到墙角时才有的凶戾光芒。他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一根一头削尖、看起来相当沉重的木棍,棍尖正微微颤抖着指向她!

他不是无意的路人!他目睹了她的坠落!那眼神里的凶光和握紧的武器,清楚地表明他将她视作了“异物”,某种需要戒备甚至清除的威胁!

肖雯雯的心沉了下去。最糟糕的情况叠加在了一起:暴露在不稳定时空点,被未知的强大巫术力量锁定,现在又被一个本土少年撞破行藏。她甚至来不及去确认观测服的其他功能是否受损。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顺着脖颈往下淌,带走最后一丝体温。少年粗重的呼吸声在哗哗的雨声中异常清晰。他盯着她,像是在研究一头从未见过的、可能致命的野兽。那根削尖的木棍,稳稳地指着她的方向,带着一种原始而蛮横的压迫力。

时间仿佛凝固在湿冷的泥地里。肖雯雯脑中飞速运转。解释?她身上这套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银灰色贴身观测服,还有刚才从天而降的诡异方式,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反抗?观测服的基本防护力场似乎还在微弱运转,但那点能量能挡住一根灌注了求生意志的尖木棍吗?更何况,一旦动手,动静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目光,包括那个隐藏在雨幕深处的、散发着冰冷恶意的未知源头……

她喉咙发干,尝试发出声音,却只挤出一声破碎的、被雨水呛住的咳嗽。少年握着木棍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更加锐利,身体微微下沉,像一头蓄势待扑的小兽。完了,他随时会刺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阵极其古怪的声音打破了僵持——一种混合了巨大空洞感和剧烈蠕动的“咕噜”声。

声音的来源,是少年的肚子。

那突兀的声音在死寂的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点滑稽。少年紧绷如弓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几乎是同时,他那双充满了警惕与凶光的眼睛里,极其迅速地掠过一丝羞赧和窘迫,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这细微的变化,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对峙。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握着木棍尖端的手似乎微微松了松力道,尽管那根致命的棍子依旧指着肖雯雯。他另一只手有些迟疑地伸进怀里,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谨慎,摸索着掏出一个用宽大树叶层层包裹起来的小包。树叶已经被雨水和泥浆浸透,边角破损,露出里面一点粗糙的黑褐色。一股极其微弱、也被雨水冲淡了许多的食物气息——谷物的焦糊味混杂着某种植物的苦涩清香——飘散出来。

少年低头看了看手里那脏污的小包,又抬眼死死盯着泥坑里狼狈不堪的肖雯雯,眼神复杂地剧烈闪烁着。警惕、疑惑、犹豫……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近乎本能的挣扎。他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过了好几秒,他才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

他蹲下身,保持着随时可以向后跃开的安全距离,伸长手臂,将那被泥水浸泡过的树叶包放在了泥坑边缘,离肖雯雯不远不近的地方。他甚至没有去看她的眼睛,视线牢牢钉在那树叶包上,声音干涩紧绷,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变声期的沙哑:

“你……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妖怪?”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吃点……垫垫。” 说完,他立刻又往后缩了缩,重新握紧了木棍,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仿佛随时准备应对来自这个“妖怪”的任何攻击或诡异举动。

树叶包裹摔落在泥浆边缘,沾满污浊。肖雯雯的目光艰难地从那散发着微弱食物气息的包裹上移开,凝滞在少年脸上。那张被雨水冲刷得湿漉漉的脸庞绷得死紧,牙关紧咬,下颌的线条像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异常复杂,如同浑浊的河水:有出于本能的、对未知力量的深深恐惧;有属于野兽扞卫自身领域的凶悍;还有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近乎冷酷的警惕——他递出食物,更像是在试探,是在用这微不足道的代价去赌一个可能存活的微弱机会。他依旧把她当作某种不可理解的威胁,一个需要暂时稳住、或者用于献祭以平息某种未知怒火的“东西”。

冰冷的泥水浸透了衣物,寒意如同针尖般刺入骨髓。肖雯雯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不适和脑中的警报残留音。暴露在未知巫术下的危机并未解除,时间紧迫。她需要信息,需要确认时空坐标,需要一个临时立足点,更需要一个……能让这个少年放下戒心的理由。至少,暂时放下。

她尝试挪动身体,动作僵硬迟缓,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疲惫的肌肉和摔痛的骨骼。少年握着木棍的手立刻又紧了紧,身体绷得更直。

“我……不是妖怪。”肖雯雯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被冰冷的雨水呛得咳嗽了几声,“天上……出了点意外。”她的解释苍白无力,目光落在那个树叶包裹上,“那个……是什么?”她尽量让语气显得无害,带着一丝适度的茫然和虚弱。

少年狐疑地打量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和意图。沉默持续了几秒,只有雨水冲刷树叶的沙沙声。终于,他绷着脸,声音硬邦邦地吐出一个词:“黍粑。”又补充道,“烤糊的。”

黍?肖雯雯的记忆库瞬间调出资料:稷(粟)的一个古称,商周时期的主要粮食作物之一,产量极低……烤糊的……这点东西,对他而言恐怕是极其珍贵的生存保障。

“刘二。”他突然报出一个名字,短促而突兀,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又像是在宣告某种领地归属权。他依旧没看她,目光盯着远处的雨幕。“我叫刘二。”

“肖雯雯。”她立刻回应,报出自己的名字,同时试图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不算太僵硬的笑。这个笑容大概失败了,因为刘二脸上的警惕没有丝毫松动。

“肖……雯雯?”他重复了一遍,语调怪异,显然对这个名字结构感到陌生。他再次上下扫视她身上那奇异的银灰色衣物,眼神里的探究和疑虑几乎要溢出来。“你这身皮……不像是凡间的东西。”

“从很远的地方来,”肖雯雯避重就轻,撑着手臂,尽力把自己从泥水里拔出来,“有什么……干燥点的地方可以避避雨吗?”她顺着刚才扫描仪捕捉到的方向望去,那里是几丛低矮灌木遮掩后的一片倾斜的土坡,“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边……”她用一种带着后怕的语气,隐晦地提及那可怕的窥视感。这既是真实的恐惧,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刘二是否知道些什么。

果然,“东西”这个词像一根针扎中了刘二。他脸色骤变,眼中的警惕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熟悉的恐惧所取代。他猛地转头,顺着肖雯雯示意的方向紧张地扫视那片雨幕中的阴影,握着木棍的手指关节再次捏得发白。他急促地低语,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别瞎指!那是……‘巫祝’大人的地盘!冲撞了神灵,会死人的!”他猛地收回目光,狠狠瞪了肖雯雯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责备和后怕。

巫祝!肖雯雯心中一凛。时空管理局数据库中关于商末宗教力量的警告条目瞬间高亮。那个冰冷窥视的源头,竟然是来自朝歌的祭司阶层?这可比不小心惊动几个巡逻士兵麻烦百倍!对方很可能已经锁定了异常的能量波动源,也就是她!

“快走!”刘二猛地低吼一声,语气不容置疑。他飞快地用棍子挑起地上那个沾满污泥的树叶包裹,几乎是砸向肖雯雯怀里,动作粗暴却反常地没有犹豫。“拿着!这边!”他不再看那片土坡,转身就朝着树林深处钻去,动作敏捷异常,像一头熟悉地形的山狸猫。

肖雯雯顾不上怀里的泥团,挣扎着爬出泥坑,跌跌撞撞地跟上。冰冷的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她调动起观测服残余的微薄能量,艰难地在背后扫描了一圈。没有明显的追踪能量源,但刚才那片区域残留的异常波动值依旧让她头皮发麻。刘二在灌木和倾倒的树木间快速穿行,肖雯雯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跟上他湿滑的背影。

不知在崎岖湿滑的林间跋涉了多久,久到肖雯雯感觉双腿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灼痛。前方的刘二终于慢下了脚步。一片陡峭的、被茂盛的藤蔓和虬结树根覆盖的山壁出现在眼前。刘二拨开几片厚实得如同皮甲的巨大叶片,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钻进的洞口。一股混合着泥土、朽木和野兽腥臊的气味扑面而来。

“进去。”刘二侧开身,示意肖雯雯先进,他则警惕地回头张望来时的密林。洞内空间狭小逼仄,高度仅能让人勉强直起身,地面是凹凸不平的岩石。角落里铺着一层厚厚的枯草,旁边散落着几块打火用的燧石、一根磨尖的骨针、一个残破的陶罐,以及几块啃得异常干净的动物骨头。这就是刘二的全部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