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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陨星之后:公元23年的龙渊悲歌(2 / 2)

“快!点齐城中所有能战之兵!随我去淯水!”王常双眼赤红,拔刀就要往外冲!

“站住!”肖雯雯一声厉喝,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来不及了!城中空虚,绿林军就在城外!此时开城,宛城瞬间易手!城中数万军民,将尽遭屠戮!刘演用命换来的根基,你想亲手葬送吗?!”

王常僵在原地,如同被冰水浇头,巨大的悲愤与无力感让他浑身颤抖。

“那…那大公子…”他声音嘶哑。

肖雯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和核心传来的阵阵剧痛。“去淯水…已是死局。我们能做的…”她睁开眼,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冰冷,“是守住宛城!保住这点火种!待文叔将军回师!”

她走到案前,铺开帛书,用颤抖的手(能量枯竭导致控制力下降)写下密信。指令简洁而残酷:“宛城危急,绿林发难,伯升危殆。速归!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宛城军民!——肖”

“立刻!将此信以最快方式送往昆阳!务必亲手交到文叔将军手中!”

……

淯水之畔,更始帝临时行宫。

气氛肃杀,空气中弥漫着阴谋得逞的冷酷和血腥的余味。

刘演被安置在一间偏殿的简陋床榻上。毒箭的伤口在肋下,虽经随军郎中以金疮药敷裹,但毒素已深入肌理。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青黑,呼吸急促而微弱,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曾经锐利如鹰的双眼,此刻黯淡无光,充满了不甘、愤怒与深切的悲哀。

床榻旁,站着更始帝刘玄,以及绿林军首领王匡、陈牧、张卯(刺杀者)等人。朱鲔(已投靠更始)按剑立于殿门,面无表情。殿内殿外,遍布着绿林军的心腹将士。

“伯升啊…”刘玄故作关切地俯身,脸上带着虚伪的悲悯,“御医何在?还不快为大司徒诊治!朕的江山,还等着大司徒辅佐呢!”

“诊治?”一旁的张卯(刺杀者)狞笑一声,抱拳道,“陛下!叛贼刘演,擅起刀兵,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其麾下爪牙已然供认!按律当诛九族!陛下仁德,赐其一死,已是天恩!”他看向刘演的目光,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快意。

“刘演…”王匡上前一步,声音冰冷,“昆阳之后,你拥兵自重,抗拒圣命,屡屡迟延觐见!更意图勾结旧莽余孽,奇袭武关,颠覆汉室!幸得张将军洞察奸谋,将其党羽一网打尽!你还有何话说?!”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刘演挣扎着想坐起,却牵动伤口,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他死死盯着眼前这群道貌岸然的仇敌,目光扫过刘玄那张懦弱虚伪的脸,扫过王匡、陈牧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最后落在张卯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上。

“咳…咳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刘演的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最后的傲骨与不屑,“我刘演…行事…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诛莽复汉…何错之有?尔等…嫉贤妒能…构陷忠良…自毁长城…王莽未灭…便行此…亲痛仇快之举…汉室…必亡于尔等之手…”

“放肆!”陈牧厉喝,“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陛下!请速下旨,诛杀此獠,以正国法!”

刘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恐惧,但看着王匡、陈牧等人逼迫的目光,最终还是懦弱地偏过头,挥了挥手,声音细若蚊呐:“…赐…鸩酒…”

一名宦官端着托盘上前,盘中放着一只玉杯,酒液碧绿,散发出甜腻的死亡气息。

“刘演!陛下赐酒!还不领旨谢恩?!”张卯厉声催促,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

刘演看着那杯毒酒,又看看周围一张张冷酷的面孔,最后,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殿宇的阻隔,望向了遥远的宛城方向。那里有他一手打下的基业,有追随他的将士,有为他耗尽心力的雯先生…还有…

他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摸向腰间。

“保护陛下!”朱鲔和殿内甲士瞬间拔剑,如临大敌!

然而,刘演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抽出了那柄伴随他半生、象征着勇气和抗争的佩刀——“龙渊”。

刀身依旧雪亮,沾染着敌我双方的鲜血,映照着他此刻苍白死寂的脸。

他没有挥刀向敌。他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

他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冰冷的刀身,横放在自己的胸前。如同拥抱一位生死与共的兄弟。

“大…汉…”刘演嘴唇翕动,吐出两个破碎的音节。目光渐渐涣散,最后一丝神采凝聚在手中的“龙渊”之上,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不甘。然后,那光芒彻底熄灭。

他的手无力地垂下。“龙渊”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砖上,发出清脆而凄凉的悲鸣。

一代枭雄,南阳举义的旗帜,汉军不屈的象征,未曾死于王莽的千军万马,却倒在了“自己人”黑暗的阴谋与一杯鸩酒之下,带着满腔的恨意与未竟的壮志,溘然长逝。

殿内死寂片刻。

“哼!畏罪自裁!”张卯啐了一口。

刘玄脸色苍白,掩面不敢再看。王匡、陈牧对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嘴角泛起冷酷的笑意。

朱鲔默默上前,捡起地上的“龙渊”。冰冷的刀锋仿佛还残留着主人的体温。他看着刘演死不瞑目的双眼,心中微微一叹,面无表情地将刀归入鞘中。这把象征征伐的利刃,将被作为“叛逆”的罪证封存。

尾声:星火不灭

昆阳至宛城的官道上。

一支精骑风驰电掣,卷起漫天烟尘。为首的刘秀,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铁青和焦灼!他刚刚收到肖雯雯那封字字泣血的密信!

“加速!再快!”刘秀厉声催促,马鞭狠狠抽下!座下骏马四蹄腾空,几乎要飞起来!他体内那沉寂的星辰之力,因极致的愤怒和悲痛而隐隐躁动,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然而,就在距离宛城尚有数十里时,一匹快马迎面奔来,带来了淯水行在发出的、昭告天下的“噩耗”:

“逆贼刘演,勾结莽贼余孽,图谋不轨,事败于武关,畏罪自戕于淯水!帝念其旧功,特许以侯礼薄葬,余党既往不咎…钦此!”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刘秀脑中炸响!

畏罪自戕?!

兄长…死了?!

那个豪气干云、勇冠三军、带着他逃出长安寒冬、一路并肩血战的兄长刘伯升…死了?死在“自己人”的构陷和一杯鸩酒之下?!

一股无法形容的、撕裂灵魂的剧痛瞬间攫住了刘秀!他眼前一黑,几乎要从马背上栽落!体内那蛰伏的星辰之力因这极致的悲痛与愤怒而骤然失控!周围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狂风骤起!隐隐有雷鸣在云层深处滚动!

“文叔将军!”左右亲随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搀扶!

刘秀死死抓住马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毕露!他低着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间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嗬嗬声!

良久。

他猛地抬起头!

脸上所有的悲痛、愤怒、脆弱,都已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平静。

那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仇恨岩浆和足以焚毁一切的决绝意志!

他接过那份沾着尘埃的“圣旨”,看也未看,双手缓缓用力。

嗤啦——!

坚韧的帛书在他手中如同朽纸,被生生撕裂!

碎片在狂风中四散飘飞。

“传令…”刘秀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将士耳中:

“全军…缟素!”

“目标——”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闪电,刺破阴沉的天幕,直指宛城方向:

“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