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河脉的关键流通节点上,数道强大而精纯的土系灵力,如同冰冷的金刚枷锁,构筑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无形堤坝,将其死死封住!
这绝非天然形成!那灵力中蕴含的封印意志,清晰无比。
沙丘谷的干旱,是人为的!
林木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惊怒之色一闪而逝。
“怎么了?”阿月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急忙问道。
他收回手,脸色因灵力消耗过大而更加苍白。他看向张老汉,沉声道:“张大爷,水就在我们脚下,很深。水量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多。”
“抖。
林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但是……它被人用特殊手段‘锁’住了,就像一道看不见的巨石闸门。”
“锁……锁住了?”张老汉愣住了,他无法理解这种超乎他认知的手段,“是谁?为什么?”
林木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荒凉的岩壁:“不知道。但对方手段高明,绝非寻常。”
他无法向老人解释修真界的阵法与封印,只能尽量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描述。
刚刚升起的希望被更深的绝望覆盖。知道水源就在脚下,却无法触及,这比完全找不到更令人痛苦。
张老汉佝偻的身躯似乎更弯了一些,握着骨刀的手无力地垂下,张老汉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脚下这片土地,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希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这种折磨比纯粹的绝望更让人难以承受。
阿月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因为失望,而是看着爷爷瞬间被击垮的模样,心像是被狠狠揪住。
她紧紧扶着爷爷,带着哭腔看向林木:“林大哥,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连你也不行吗?”
林木看着眼前这对祖孙,心中沉重。
他深吸一口滚烫的空气,压下经脉中因过度消耗而产生的刺痛,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不是永远不行,是现在不行。”
他看向张老汉,目光坦诚:“张大爷,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来养好伤,恢复力气。只有等我恢复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去尝试打开这把‘锁’。”
张老汉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死寂被这番话搅动了一丝微澜。
他看着林木苍白但坚定的脸,看着他那双不同于普通人的沉静眼眸,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需要……多久?”
“无法确定。”林木摇头,“也许十天半月,也许更久。
这取决于我恢复的速度。”他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在养身体伤势,更是在重新凝聚灵力,修复经脉。
现在加上丹药,这个过程已经比正常快了许多,但具体需要多久,依旧是个未知数。
阿月抹了把眼泪,急切地说:“爷爷,我们等!我们相信林大哥!至少……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水就在
张老汉沉默着,目光再次扫过这片赤地千里的死亡之域,又望向沙丘谷的方向。
他想到了即将耗尽的存水,想到了奔赴西边生死未卜的石头一行人,想到了谷里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和焦灼的族人。
可是现在除了等待,他们还有其他确切的希望吗?
许久,老人长长地、沉重地吐出一口气,那气息在灼热的空气中几乎瞬间蒸发。
他拄着骨刀,重新站稳了身体,虽然脊背依旧佝偻,但眼神里多了一丝认命般的坚韧。
“好。”他只说了这一个字,干哑得如同砂纸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