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项,则是简单的兵器上手。
每人发了一根未开刃的短棍,由一位教头演示三招最基本的劈、扫、刺,然后要求少年们依次模仿动作。
林木从未接触过兵器,但奇妙的是,那教头的动作在他眼中变得异常清晰,每一分发力、每一个转折都仿佛印入脑中。
他依样使出,动作虽略显生涩,但架势和发力方式竟模仿得八九不离十,尤其是最后一刺,短棍破空,竟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锐响。
那为首的头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身旁一位一直沉默观看、太阳穴高高鼓起的精悍老者交换了一个眼神。
最终考核是实战对练。
少年们抽签决定对手,用的是同样的短棍,点到为止。
林木的对手是一个比他高半头、明显练过些拳脚的镇上的少年。
对方攻势凶猛,几棍下来震得林木手臂发麻。
但林木心念一动,清灵诀自发运转,躁动的心绪立刻平复,眼中对手的动作似乎也清晰了不少。
他不再硬格硬挡,而是凭借更胜一筹的反应和灵活步法周旋,抓住对方一个猛力劈砍落空的破绽,一棍点在其手腕上,对手吃痛,短棍当即脱手。
“停!”主持的教头喊了一声,多看了林木两眼,“小子,反应不错。练过?”
林木老实摇头:“没有,就在山里跑得多。”
那教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像粗浅功夫能练出来的...罢了,通过复试了。”
他扬声道:“林木,通过!三日后过来报到,开始正式训练。”
林木心中一阵狂喜,但很快冷静下来,看向人群外围的父亲。
这一刻,林正山一直紧抿的嘴唇终于松开,将目光投向远处。
办完入堂手续,领取了一身灰色的学徒短打和一块证明身份的腰牌,父子俩正式踏上了归途。
一路上,林正山异常沉默。
直到石洼村熟悉的屋舍轮廓出现在山坳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既然你自己选定了这条路,就要咬牙走下去。
不要半途而废,更不要...忘了根本,忘了你是从这石洼村走出去的。”
林木郑重应下:“爹,我绝不会忘本。每月领了饷银,我就托人捎回来。”
林正山却摇了摇头:“家里还没到指望你那点饷银过活的地步。
自己留着,买些需要的东西。在那种地方,身上没点钱,寸步难行。”
这话语里,已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和经验之谈。
回到家,林母早已等在院门口。
看到父子俩的神情,尤其是林木手中那套灰色的衣裳,她明白了结果,眼圈瞬间又红了,但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
临走那天清晨,全家人都起来送行。
林母打包了一大袋干粮和烤好的肉脯,细细叮嘱着衣食冷暖。
大哥林山塞给弟弟一把磨得锃亮的小匕首,“留着防身。”
小妹林丫则把她珍藏的几颗最漂亮的彩色石子塞进二哥手里,“二哥,想了就看看石头。”
林木接过东西,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家人的叮嘱和牵挂一一应下,然后背起行囊,步伐坚定的走向了通往青石镇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