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段砚舟的声音将她从微醺般的状态中轻轻唤醒，“明天你没事的话我们视频好不好？光听声音，我都快忘记你笑起来的样子了。”
温雨慈的心轻轻跳了一下，像被投入一颗小石子的湖面，漾开圈圈涟漪。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里却亮堂堂的。
“嗯，好。”她听见自己带着笑意回答。
“好，那就说定了。”他的声音也染上了愉悦，“不早了，宝宝早点休息。”
“你也是，我……会想你的。”
还不等段砚舟回复，温雨慈极速挂断了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取代了他令人安心的声音，房间似乎瞬间又回归了之前的静谧。但那静谧已然不同，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通话的温热，薰衣草的香气里也混入了一丝名为思念的甜。
温雨慈没有立刻起身，依旧保持着靠在床头的姿势，握着尚有余温的手机，回味着刚才的每一句对话。台灯的光晕在她眼中闪烁，那里面，盛满了这个夜晚最柔软的星光。
她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直到窗外的某盏灯火熄灭，才慢吞吞地起身，准备去洗漱。刚拉开房门，就看见温母端着一杯温牛奶正走过来，见到她出来，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正要给你送过来。聊完了？”温母将牛奶递给她，语气寻常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眼神里却带着了然的笑意。
温雨慈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像熟透的番茄。她接过牛奶，杯壁传来的温暖恰到好处。“妈……你听见了？”
没听见什么，就听见房间里叽叽咕咕的，应该是在打电话。”温母笑着摇摇头，伸手替她理了理颊边有些凌乱的发丝，“是薇薇吧？”
在温母温和的注视下，温雨慈一愣，温母果然没有听到，温雨慈点了点头，感觉脸上的热度更高了。她小口啜饮着牛奶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熨帖着身心。
“薇薇是个好孩子。”温母轻声说，没有再多问，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喝完早点洗漱睡觉，别熬太晚。”
“知道了，妈。”
看着母亲转身离开的背影，温雨慈放下手机，一饮而尽温母热的刚刚好的牛奶。唇边沾了一圈浅浅的奶渍，她也顾不上擦，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懒洋洋的。
洗漱完毕，关掉台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银白。温雨慈钻进被窝，被阳光晒过的被子蓬松柔软，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她闭上眼，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那句“我想你”。
这个夜晚，因为一段通话，一杯牛奶，和几句简单的对话，变得格外圆满。她在黑暗中悄悄弯起嘴角，怀抱着这份静谧的喜悦，沉入了安稳的梦乡。梦里，有鹅黄色的灯光，有清朗带笑的声音，还有漫天的星光，温柔地洒落。